打狗還要看主人,神機子出手就讓魘殳的仆從魂飛魄散,這是當著眾人的麵,打他的臉呢!
雲狂歌眯起眼睛看著化的連渣都不剩的鬼卒,沉心靜氣,等待魘殳吃癟。
魘殳臉色果然難看至極:“仙尊!殳的下屬隻是出言不慎,雖有罪,且罪不當魂飛魄散……”
這還當著他的下屬麵,半點情麵都沒給他留……
神機子從樹椏上跳下來,踱著步子走到魘殳麵前,抬起那雙討厭昏花的眼睛將他打量了半響,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謔呀!這不是地府中的廣德閻君嘛……”
魘殳正想答應,就憋的那張青色的臉更加的醜惡猙獰。
神機子看他的臉色,一拍腦門:“記錯了,應該是東海龍王高足下的巡海夜叉吧?”
魘殳被逼得咬牙,抱拳躬身,禮數周全道:“晚輩魘殳,乃是鬼界鬼王之子,排行第四。”
雲狂歌看著魘殳額頭上的青筋都跳起來,暗暗讚歎神機子裝傻充愣的本事。
“哦……”神機子盯著魘殳半響,才點點頭:“魘殳,鬼王之子,原來是故友之子,既然是熟客上門,為何不走正門,反鑽那狗洞呢?”
魘殳臉色不太好,幻化出的鬼卒笑嘻嘻的解釋道:“仙尊,您外麵設的仙障太厲害,進不來,所以殿下就……”
“閉嘴!”魘殳斷喝道:“越來越沒規矩,這裏哪裏容得上你說話!”
神機子露出了然的表情:“所以你們鑽狗洞了。”
魘殳額上青筋蹦躂的更歡快了,但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眼風掃了眼坐在那津津有味看熱鬧的雲狂歌,正視道:“晚輩來此想問仙尊討要一人。”
他不知道神機子修為深淺,不敢貿然動手,但抓雲狂歌是勢在必行,今日就算神機子答應也罷不答應也罷,即便是撕破臉皮,也要將她抓走。
神機子笑眯眯的指著打坐的雲狂歌:“人?你要她?”
雲狂歌心裏咯噔一下,這個神機子不會將她交出去吧?這時候正是她聚氣關鍵之時……
“不錯!”魘殳點頭,負手而立,青臉獠牙的臉顯得愈發恐怖:“此女打傷我父王,父王重傷不愈而亡,殺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
抓她報仇是假,將她抓回鬼界立威才是真的……!
神機子高深莫測的看著雲狂歌,像是再思考。
魘殳眯眼道:“這是她與我鬼界的怨仇,仙尊避世不問世事,應該不會插手吧?”
“你是故友之子,老夫本不該拒絕,隻是此女也是故人所托,老夫也不能坐視不理。”
“仙尊仁義!隻是今日魘殳就是為她而來,若仙尊不肯,魘殳也隻能強搶了……”
說著長臂一伸,雲狂歌快速閉上眼睛,趕緊念靜心咒,避免自己亂了心神,走火入魔。
神機子發出厲喝:“長……”
不知何時神機子手中多了一把拂塵,拂塵蜿蜒而出,卷住魘殳的手臂。
無數股青煙在四周飄蕩,發出嘰嘰嘰嘰的笑聲,擾亂雲狂歌的心神。
神機子臉色陰沉下來,厲喝道:“老夫這方丈島豈是你這些邪祟能夠作祟的地方,若不想魂飛魄散,速速退去!”
刺耳空幽的鬼叫聲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
雲狂歌聽著耳畔那些嬉笑鬼哭的聲音,覺得無比頭大,心中煩悶,殺心頓起。
神機子一麵攔住魘殳,一麵叮囑雲狂歌:“丫頭,你別分神,這些小鬼是想攪亂你的心神,無需理會,它們觸及不了神光,傷害不了你。”
魘殳冷笑:“神機子前輩,識時務者為俊傑,她與你非親非故,何必為她拚死拚活,殳這些屬下最是喜歡燒桃花……”
說完身後那顆桃樹竄起綠色的火苗,枝頭粉嫩的桃花被綠幽幽的火光燒成灰燼,紅色與綠色交加,顯得格外詭異。
神機子臉色疏忽變得蒼白,手中力道減弱三分。
魘殳立即伸掌,五指虛空一抓,還在樹下打坐的雲狂歌就平移到他麵前,腳下浮空,依舊保持著打坐的姿勢。
魘殳一笑,轉頭看著神機子:“多謝前輩成全。”
身後的小鬼畫作青煙跳入地底,消失不見。
雲狂歌想要掙破現在的困局,可修為不斷的灌注在她的體內,就算想要強行打斷也不行,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舌尖咬破,鐵腥味在嘴裏化開。
魘殳拘著雲狂歌大笑著轉身,還未遁地飛天離開,天空飄下紅綾,將雲狂歌卷起。
陰風陣陣,天空中傳來陰冷的嬌喝聲:“雲狂歌的命是我的!”
雲狂歌心裏暗暗叫苦,這一個就夠難對付的,現在來了倆,來的這個還是她的死對頭,這不是要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