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璿很小的時候爸爸就死了,是文佳倩獨自把她拉扯大的,這些年文佳倩操碎了心,方璿不想在再讓她為自己有任何一點擔心。
方璿掛好毛巾,再次看看鏡子,鏡子裏臉色已經恢複十九歲少女特有的紅潤,一雙眼睛水靈靈,十九歲的少女比花還美麗。照著鏡子,方璿突然想到夜辰賣自己的符紙。完了,完了,褲子丟洗衣機裏攪了。
急忙關了洗衣機,把褲子撈起來,看了一眼方璿又把褲子扔回洗衣機裏去。褲子上沾滿了黃紙的紙屑,符紙早被攪爛了。方璿鬱悶的歎口氣
客廳裏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方璿走出衛生間,客廳裏走進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這女人頭發高挽,外貌和方璿很像,雖然四十多了,依舊風韻猶存,尤其是一雙眼睛水潤明亮。方璿衝她喊了聲“媽。我回來了。”
文佳倩從外麵回來,臉上帶著幾分興奮的表情。看到方璿,立刻神秘的說“方璿,你猜我剛看到誰了?
方璿坐到沙發上,一隻手抓起遙控,一隻拿起茶幾上的蘋果“遇到外星人啦?”
“不是,是李全回來啦!!”文佳倩高興的說。
“哦,不認識”。方璿咬了口蘋果,拿著遙控換台,電視上的色彩晃的頭有點發暈。
“咱家對麵的李叔叔,你怎麼不認識,你小時候老纏著他玩的。我剛才看到他們回來了,”。文佳倩不滿拿過方璿手裏的遙控。
遙控被搶,電視沒有晃了,方璿依舊覺得頭有些暈,“好像記得,你不是說他十幾年前出去找他老婆了嗎?他找到他老婆了?”
“嗯”文佳倩興奮的點點頭,“我剛看到他老婆玉枝了。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玉枝走的時候二十歲,十幾年過去了,她一點也沒變老,還是二十歲的模樣。隻可惜,癱了坐在輪椅上。”說到最後文佳倩滿臉的惋惜。當年她和玉枝被稱為姐妹花,倆人感情極好。
“你不是說玉枝死在外麵了麼?”。方璿靠在沙發上,想起晚上的奇怪黑衣人,他說的玉枝和這個玉枝是同一個人嗎?
“我還不是聽張貴說的,張貴說他在湘西的一個山村裏看到玉枝被幾個男人打死了 。當年玉枝不見了老李都快急瘋了,聽到張貴這麼說就去湘西去尋的,這一尋就是十幾年!都瘦的不成樣子了,這麼熱的天還穿著大衣,鬆誇誇的套在肩上活像一副黑棺材。”文佳倩說著歎了口氣。
黑棺材?方璿想到了那怪異的黑衣男人,“李叔是不是,臉很瘦,嘴唇特紅?一臉的愁容。”頭越來越難受了,方璿揉著太陽穴
“嗯,你過他?”文佳倩驚訝的問。
“晚上的時候他到花店買白菊花,好像是送給他玉枝的。玉枝喜歡白菊花?”。活人喜歡白菊花,玉枝這愛好也太奇怪了
“別胡說,白菊花是祭死人的。老李肯定是買回去祭祖的。我今天本來想去他家看看玉枝的,但他們進去就沒出來,我明天再去看玉枝。二十幾年沒見我很想她,”文佳倩白了方璿一眼,發現方璿皺著眉頭揉太陽穴。便把手搭到方璿額頭上,關心的問“你怎麼了?頭不舒服”
“沒有,我就是有點累,睡覺去了”方璿搖搖頭,站起身啃著蘋果故作輕鬆的朝樓上走去。
“你今天回來有沒有遇到什麼?”文佳倩望著方璿的背影問。
“沒有”方璿頭也不回的回答,她也不確定今天遇到的紅衣小女孩子到底是不是人,她不想讓文佳倩擔心。
方璿的房間在二樓,挨著陽台,投過窗戶可以看到對麵李全的陽台。方璿看了一眼對麵黑漆漆的陽台,拉上窗簾,疲憊的躺倒床上。一挨床方璿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隱隱約約聽到有小女孩在不停的喊“姐姐送我回家,姐姐送我回家……………”喊聲陰森滲人,像針一樣往人心裏鑽。
方璿驚醒過來,滿頭是汗的按亮燈。坐在床上側耳細聽,除了書桌上鬧鍾的滴答聲,在無半點聲音。在床上坐了一會,小腹一陣憋漲,方璿心中害怕不敢去出去,想憋著可又漲慌,撐了片刻實在憋不住,隻的拖著鞋子快速跑到二樓的衛生間解決。從衛生間回來已是緊張的一身汗,重新躺到床上身上身上黏黏的,怎麼睡都不舒服,又覺房間裏悶的慌,頭昏的難受。翻來覆去了的折騰了一會兒,方璿爬起來決定把窗戶打開透透風。走到窗戶邊,一拉來窗簾,對麵的陽台就出現在方璿眼前。往對麵陽台看了一眼,方璿嚇的立馬渾身豎起了一辰雞皮疙瘩,對麵的陽台竟然有兩個人。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掛在了天上,月光清幽幽的撒滿了房屋,借著月光,方璿可以看清是對麵陽台上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去過花店的李全。此刻他扶著輪椅的推手,靜靜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輪椅上的女人很年輕,似乎才二十歲的模樣,她張開雙手迎著月亮揚起臉,一副很享受的模樣。他們身後房間黑漆漆的沒有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