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個五官模糊的人臉貼這車上的玻璃晃過。”方璿望著外麵的夜色,心裏琢磨剛才看到的是什麼東西。
“走吧。”劉儀對著外麵看了幾眼,關上車門縮回身子坐回座位,將槍插進腰間,再次啟動汽車。
“去哪裏?”方璿緊張的問。
“送你回去。我自己去查碧玉,那個女人肯定會邪術。”劉儀的話讓方璿鬆了口氣。
劉儀開車將方璿送到城市的入口,便丟下她,開著桑塔納消失在夜色裏。方璿站在那邊瞅了四周一眼,心裏頓時哀歎起來,這裏是城鄉連接的地方,一邊是農田一邊是各種工廠,一到晚上這裏便鬼影都沒有。而從這裏到她家走的快的話至少也要一個小時。
朝安靜的大路看了一會,方璿咬牙跑順著路跑了起來。跑了沒多久,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頭皮頓時發麻起來,頭也不回的加快腳步。
“等等我……等等我……”若有若無的聲音從身後飄來,聽的方璿寒毛倒豎。她邁著腿,使出吃奶的力氣狂奔。
“噠噠……噠噠……”身後的腳步聲,不遠不近的跟著,同時還有若有若無的呼喚聲
“等等我……等等我……”
方璿不要命的跑著,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腳越來越沉,像灌了鉛似的。已經能看不遠處霓虹閃爍,人流往來,還有幾百米就到街道上了,可腿卻沉重的怎麼都抬不起來,隻能喘著氣精疲力盡的靠在路邊的梧桐樹上。
邊喘氣,邊轉朝後麵望去,在轉身的瞬間,一直跟在身後的腳步聲倏然消失。望著身後安靜的馬路,幾張廢紙在夜風裏朝她滾來。
方璿看著那幾張廢紙,心裏有點疑惑,剛才追她的東西呢?難道走了?
“叫你等我,你還跑的那麼快。”冷不丁的,右耳邊響起冰冷的聲音。想轉過頭,脖子卻某種柔軟的東西纏住,帶在刺鼻腥臭,黏糊糊的勒住她的脖子。那東西緊緊的勒著方璿的脖子上往上扯著,她不由揚起頭。
“昨晚把你忘記了。”梧桐樹伸出的支杆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齊鼻子上的部分不知被什麼削沒了,正齊的缺了半個腦地,詭異而恐怖。血從被削平的地方流滿的她下半張臉,一條猩紅的舌頭從它的嘴裏伸出,舌頭的另一端纏在方璿的脖子上。
方璿睜大眼看著頭頂的梧桐樹。
“嗬嗬嗬嗬嗬嗬嗬”。女人桀桀的笑著, 舌頭越勒越緊。
方璿死死的望著頭梧桐樹,那隱藏在層層綠葉的最頂端,一張美麗的臉龐笑吟吟正的看著她。
“救我!”她望著坐在梧桐樹最頂端的九燭,艱難的從喉嚨擠出這兩個字。
九燭含笑摸著自己的長發,兩條漂亮腿的悠閑的在樹上晃來晃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的模樣。
方璿兩手抓著纏在脖子上的舌頭,眼睛狠命的瞪著九燭。她瞪的越厲害,九燭就笑的越開心。
脖子上的舌頭越纏越緊,方璿聽到自己喉嚨裏發出“哢哢”的聲音,肺部的一口氣被死死的掐在了喉嚨,頭開始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