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說句話啊!!!”小護士肖穎見到吳君佐突然木住了,還以為他的病情惡化了,頓時急的不行。
“小夥子,小夥子?”齊軒也滿臉“關切”的湊了上來,語態柔和的問道。
此時此刻,齊軒距離吳君佐隻半步之遙。
像是感知到了吳君佐的憤怒,他眼中齊軒體外的影像越發的清晰和詳盡,尤其是那最外圈的灰色影像,幾乎將齊軒每一天的行為和動向都外放了個齊全。
其中有兩幅影像的邊框,隱隱的有血光閃動,條條縷縷的暗紅色線條將畫麵裏的齊軒綁縛住,看來就十足的邪惡血腥。
第一幅,那應該是齊軒昨晚吃飯的經曆,隻見畫麵中的齊軒慢條斯理的夾起了一塊嫩白的鯉魚肉,放進了口中。
第二幅,則像是齊軒早上吃藥的過程,畫麵中的他捂著嗓子,麵色漲紅,咳了很久的難受樣子,他取了兩顆甘草片,合著溫水咽了下去。
看著齊軒的臉,聽著齊軒的聲音,內心裏泛濫翻騰起來的煩躁完全壓下了吳君佐自己的意識,他朝著身前的齊軒探出了手來。
拇指跟食指鉗子一樣張開,吳君佐在齊軒的體前三十厘米處狠狠的一撚。
在肖穎看來,吳君佐隻是無意識的虛虛一撚,而在吳君佐的視角,那兩幅影像已經在他的作用下,合攏到了一起,並崩解成一道血光,反身紮進了齊軒的體內。
齊軒皺了皺眉頭,冷哼了一聲,“你做什麼?沒事發什麼愣?你這病沒什麼大礙的,今天就可以出院...嘔~了。”
話還沒說完,齊軒隻感覺自己的胃內一陣翻騰,他險些沒憋住,一口氣嘔出來。
深感今日不順暢的齊軒轉過身子,在心裏想到:今天必須讓這窮小子滾蛋!
哪成想,齊軒剛離開吳君佐的床位兩步,就覺得心髒一冷,身子一顫,他直接跌坐了下來。
屁.股下的瓷磚被夜霜浸染的寒意還沒散盡,齊軒感覺自己跟地麵相觸的地方涼冰冰的,但他的上半身熱的像被火焰炙烤一樣,他幹嘔了一聲,想要掙紮著爬起來,
可他沒有成功,他半轉身形,想要喚肖穎拉自己一把。
“嗬嗬~~”
嗓子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齊軒說不出話來。
肖穎更是跟見了鬼似的,扯破了嗓子尖叫了起來,“齊,齊主任?!!”
齊軒麵色灰白,雙唇像塗了最濃最妖的口紅,紫的發黑。
他的身子抖了兩抖,仰身倒了下去。
吳君佐的身子也在發抖,在他的眼中,一塊鯉魚肉跟兩片甘草片的影像在齊軒身體裏猛力的撞在了一起,碎成了無數的鯉魚肉和甘草片,再混合成了一團血色的光芒,鎖死了齊軒的心髒。
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齊軒難受、幹嘔、掙紮、心髒驟停。
肖穎慌亂的半跪在齊軒身側,邊搖邊喊,“齊主任!齊主任!你醒醒!醒醒啊!”
見齊軒沒有絲毫像要轉醒的跡象,一種恐慌瘋狂的在肖穎心中膨脹,她抖索著右手,食指中指並攏著按在了齊軒的頸部動脈上。
三五秒之後,肖穎駭然的往後一坐,雙腳撐地連退了好幾步,失神的呢喃道:“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