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劉漁忘記了,感情始終是要有回應才能繼續的,沒有人甘願忍受得你這麼多年的冷漠,這麼多年的無視和這麼多年的嘲諷,盡管她再愛你,她也有自己的尊嚴,也會失望到絕望。小離最後給劉漁留下一句話說:“劉漁,我走了,飯要記得吃。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做飯了。鑰放桌子上了。”剛開始的時候劉漁並不以為然甚至覺得清靜,但是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喝到小離煲的湯,房子髒亂的像一個狗窩似的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心裏有了種失落感。那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喜歡小離的。但小離對他太好了,好到一有空就去劉漁家給他做飯打掃衛生,劉漁一通電話就能讓她做任何事,好到劉漁覺得她喜歡他對他好是應該的。但現在小離走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喜歡她。
他看到小離留下來的一本書,上麵寫著,“如果你愛我像我愛你的千分之一,那麼也許這輩子我都會死心塌地。”
劉漁想去挽回什麼,但他忽然發現自己除了知道小離的老家和她的手機號碼就什麼都沒有了,每次打過去,都會聽到阿桑的那首一直很安靜。電話明明是通的,卻始終沒有人應答。
阿桑的那婉轉動人的女聲略帶磁性,略微沙啞的女聲透著愛而不得的悲傷。
這首歌就像是為小離量身定做的,劉漁不知道小離每一次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聽這首歌的。歌詞裏說:“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以為自己要的是曾經,卻發現愛一定要有回應。”
一個喜歡了你很久的人忽然不喜歡你了,這難受的感覺不亞於失戀。更可悲的是,你竟然後來發現自己早已喜歡上了她。
葉絢音說:“劉漁,你還是個人嗎?這麼好的姑娘被你這樣活活糟蹋。”
劉漁也不反駁自責地說,“對,我真不是人。我怎麼能這樣對小離呢。”
葉絢音看他悵然若失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喜歡你的姑娘和被你喜歡的姑娘真慘,喜歡你的姑娘大多得不到你的心,被你喜歡的姑娘卻永遠不知道你喜歡她。”
劉漁抬起頭沒有看向葉絢音,他把視線轉向窗外盯著天空,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裏,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種幹澀說:“二二,好像一切都晚了呢。”
葉絢音握住他的手告訴他:“所以要在擁有的時候加倍珍惜,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她是否還屬於你。亡羊補牢是晚了一點,但是都亡羊了你還不去不牢,那你真是無藥可救了。去找她吧,劉漁。興許她在等你。”
我們總是這樣,在失去後才會懷念從前的生活,直到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擁有才會發了瘋似的懷念。我時時刻刻都在懷念那樣子的時光,裏麵有你溫暖如青陽的微笑和看著你微笑就會臉紅的我,有你孤單的影子和一直偷偷跟著你的影子的我。我無法接受和你的生命從此沒了關聯,所以我隻能一次次的溫習和你有關的一切事物,以為這樣子離你會近一點,以為這樣子我就能再次走進你的生命裏。
蔣澤希進門的時候,葉絢音正好在和遠在法國的林敬然打國際長途。
葉絢音的位置是背對著門口的,也可能是她想到能見到時隔多年的老朋友覺得很開心,所以並沒發現門口的騷動。
蔣澤希聽著葉絢音拿著電話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著:“林敬然,你可得記得給我帶禮物。”
電話那頭的林敬然說:“行啊,都五年沒有被你剝削了。我也是該重出江湖了。說吧,想要什麼禮物。”
葉絢音說:“別把我說的跟地主婆一樣啊,我明明是個純真善良的姑娘。至於什麼禮物嘛?讓我想想吧。如果你林大醫師有本事的話就給我帶一片薰衣草地好了,也不用太多,種滿我們家院子好了。你是和毓綾一班飛機嗎?到時候我一定會在機場恭候你們的大駕。行,24號是吧。”
蔣澤希聽到,“林敬然”三個字的時候就心裏就略微不爽,臉上卻帶著謙遜有禮的微笑。
在美國這幾年,什麼事情沒經曆過?如今他早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不然他如何坐到如今這個位置如何在商場上翻天覆雨。
你如果以為別人隻是因為他是時盛的少東家才對他客客氣氣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