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又進入了拍攝狀態。夏光樹懶洋洋的說道:“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不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可是又連著好幾次下來,沒有一次是讓夏光樹滿意的,他的聲音裏透著些許的不屑說:“原本以為你能拍好,現在看來倒是我高估你了。葉小姐,你是一個木頭人嗎?一個甜蜜而又幸福的微笑怎麼就這麼難?你不是在浪費你一個人的時間,你是在浪費我們所有人的時間。”葉絢音覺得有些難堪,但是夏光樹說的也是沒錯的,他畢竟是個對自己的作品要求嚴格的人。她說:“夏先生,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做好。”夏光樹有種朽木不可雕的感覺,他無奈的說:“來吧來吧。”然而這一次的拍攝確實完美,完美到夏光樹都看呆了忘了喊:“卡。”鏡頭前女子如一朵出水芙蓉那般的純淨潔白,風吹仙袂飄飄舉,顧盼生姿的那傾城一笑,讓片場所有人都看癡了。她長的不算是最漂亮的,但這一刻你實在想象不出來有誰比她更加適合"笑靨如花"這個詞,因為她的樣子太過靈動甚至讓人產生錯覺覺得後麵的那片森林都活了那般。片子裏的女子赤著腳翩然起舞,每一個旋轉都覺得她的腳下能生出一朵花兒來,裙子隨著風兒更顯飄逸,如瀑的長發也隨著裙子一同被吹著,一曲舞盡。美人兒的眸子慢慢看向鏡頭,興許是風兒過於調皮,美人兒嫌這碎發被風吹到了臉上於是玉指輕捋到耳後露出了堪比褒姒的傾城一笑。笑容中略帶些臉頰微紅的羞澀又帶些戀愛中女人才有的幸福。她完美的演繹了一個初戀女人的羞態,而又為初戀添上一層朦朧的薄紗,讓人覺得美好卻又抓不到。所謂鏡中花,畫中仙,也不過如此罷了。
夏光樹驚訝於她的忽然開竅,他一回頭竟然發現蔣澤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攝影棚裏。夏光樹起身驚訝的說:“Jason,你怎麼來了?”蔣澤希笑容明朗的說:“我今天是作為家屬過來探班的。”說著便把目光投向了台上的女子。這時候葉絢音也穿好可鞋子往蔣澤希這邊走來。夏光樹說:“你們認識?”蔣澤希把葉絢音拉到自己身邊對著夏光樹說:“這是我的未婚妻葉絢音。”然後跟葉絢音說:“這是我在美國最好的朋友夏光樹。”葉絢音白了蔣澤希一眼說:“誰是你未婚妻啊。我又沒答應。”蔣澤希摸摸她的頭發說:“反正你遲早是我的人。”夏光樹大吃一驚指著葉絢音說:“她就是那個你說的你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葉絢音聽著夏光樹這麼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蔣澤希說:“什麼叫那個女人啊,你小子以後得叫她嫂子。”夏光樹忽然想起今天下午還說葉絢音是迷戀他的花癡女,他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他說:“嫂子好,以前我有什麼多有得罪的還望您海涵。”葉絢音看他跟原來那副高冷的公子爺完全不同的樣子,不由心裏暗笑。她隻是說:“別這麼說。你隻要下次不把我當花癡女就好。”夏光樹頭上一群烏鴉飛過。夏光樹尷尬的笑笑說:“嫂子,你就別笑話我了。我說你剛剛的那場怎麼能演的這麼好呢,原來是看到Jason哥啊。”
“花憾”和“春歸”的場景拍攝選擇了離W市最近的一個海邊,駕車前往大概需要兩個小時左右。蔣澤希這段時間忙也就沒有陪著葉絢音一起去。葉絢音五點鍾就起床了,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附近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飯後就急匆匆去了拍攝場地。葉絢音到的時候,夏光樹也到了沒多久。夏光樹衝著葉絢音喊了聲:“嫂子,往這邊走。”葉絢音也懶得糾正他,也就由得他胡鬧。經過昨天的相處她發現夏光樹並非她想象中那麼難相處,她說:“我們今天就在這裏拍?”夏光樹點點頭接著說道:“今天要拍攝兩場,嫂子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而且這深冬的季節,天氣夠冷,昨天咱們在室內可能感受不到,但今天是得遭罪了。”葉絢音自己心裏也有所準備,在來這前她就拿了一條毯子放在車子裏。夏光樹接著說:“我先讓Amy帶你去做造型,有什麼需要就跟她說吧。我可得照顧好你,你要是有個什麼閃失Jason哥可饒不了我。”葉絢音打趣著說:“還真是忠心耿耿啊。那我先去換衣服了。”
還好這一場的拍攝不是穿單薄的吊帶裙,是黑色的緊身裙搭配一件花係的毛呢外套底下是一雙平底的黑色長筒靴,頭發往後隨意一紮倒有些淩亂美,與昨天不同的是昨天走的是清純路線而今天走的是魅惑撩人的路線。她長得是一雙標準的狐狸眼,眼角處微微往上勾起,再用眼線筆一描更顯得妖嬈,唇色是張揚的大紅色。和昨天那個清純玉女的形象截然不同。夏光樹跟她說:“這一場的戲要比昨天那場簡單,但是比昨天那場更有技巧性。因為這場拍攝裏你的眼神很重要但是不需要很多的動作。”葉絢音說:“要表現怎樣的眼神?”夏光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開口說:“我想你一定跟Jason哥一定很相愛,那五年來你一定和他一樣也很痛苦。就想想你那時的心情應該就會有那樣的眼神。”葉絢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夏光樹說:“你可以適當的添加一點自己即興的東西,例如講幾句你自己最想講的話。好了,嫂子你去那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