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容瑛優雅的放下手中的朱砂筆,合上批注過的文案整齊的放到一旁,起身走到紅木雕窗旁,看著窗外的淒清冷淡的秋景,修長的手指撚住飄過眼前的楓葉,鮮紅的顏色映入深不見底的眸中,一片火紅,冷得嚇人。
“冥影本就是南朝皇家的勢力,鳳雲嵐這些年不斷打壓容氏一族,丞相府中大大小小的刺客奸細也是屢見不鮮了,這玉淼是殺手倒也是無可厚非。”容瑛輕輕眯起眼,沒有半分輕佻的神色,讓人看了隻覺得畏懼,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那個少年時的場景,他的手,總是有意的拂過腰帶,還有那一招製敵時的狠辣,都無形中透露了一些訊息。
“大人,可需要屬下帶人去殺了他。”陳嵐眼中殺氣一閃,單膝跪地,看著容瑛挺拔而孤寂的背,止不住的敬佩與恐懼。
“陳嵐,我問你一個問題。”容瑛輕笑著轉過身,修長如玉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紅葉,貴氣與威壓不經意間散露出來,屋內的氣氛頓時凝固到極點。
“從這密函中,你能看出什麼?”容瑛向前走了幾步,放下手中火紅的楓葉,坐回了椅子上,但那股壓迫人的氣勢卻沒有絲毫放鬆。
陳嵐皺了皺劍眉,再次拿起手中的密函細看,道:“玉淼是皇上的人。”容瑛笑著點頭,沉靜的眼中卻是毫無笑意的看著陳嵐,道:“此其一,還有呢?”陳嵐疑惑的搖了搖頭。
“四弟,你說說看。”容煜不屑的瞪了一眼陳嵐,挑釁的從他手中搶走密函,思索了一會,道:“南朝皇室是冥影的領導者,”容煜沉吟的看著密函,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瞬間抬起頭,薄唇顫動的道:“莫不是……鳳雲嵐要清楚容家,之後統一南北?”若是這樣,那冥影這些年的岑寂就都有了解釋,如果玉淼是鳳雲嵐對於南朝容家安插的線人,那麼就說明鳳雲嵐已經開始對容家下手了,不過北朝有玄墨桓坐鎮,鳳雲嵐真的搞得定嗎?
“嗯,還有一條。”容瑛滿意的看著容煜,能想到這一層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幾個月前便有關於冥影殺手的密報,當時得到的消息便是有人進入了北朝邊境,至於冥影的任務一般都是麵對麵頒布的,不過猜也能猜出來,容家一倒,冥影的幾個天級殺手便會立刻行刺,北朝一亂,南朝想攻入北朝便容易得多了。
“最後一條我也想不到了。”容煜得意的瞪了一眼陳嵐,搖頭說道。“三哥,最後一條……”容瑛淡淡的看著陳嵐好奇的模樣,碾碎了手中的紅葉,眼中冷光一閃,“這密函是假的。”
“什麼?”陳嵐和容煜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的神色。“這下麵的印章也算是大師之作,不然怎麼會臨摹的如此之像,就連章上的朱砂也是細細研究過的,隻可惜……”容瑛語氣一轉,聲音沉了下來“這朱砂雖像,但終究還是不同……不過能模仿成這樣,倒也是個人才,鳳雲嵐倒真是用心了。”容瑛攥緊了手中的密函,隨手扔到了蠟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