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渺同樣也看著那男子,隻不過她的眼中卻毫無恐懼,仿佛剛才造成百人傷亡的不是她一般,平靜的讓人害怕。
“殺手?”男子突然輕笑一聲,“你怎麼混進去的?”月渺依舊是麵無表情,冷著一張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這上千人中對她有威脅的也不過是這個男人罷了,若是沒有他,便是這上千人同時圍攻也奈何她不得。
“我到不知柔然王竟然親臨一線天。”經曆了三個月的外界生活,月渺已經適應的差不多了,至少現在,像普通人一樣交談已經是沒什麼問題了。
“當然,我可是為你而來呢。”柔然王輕輕笑了笑,腰間黑色挑金絲盤龍的腰帶上掛著的金色鈴鐺隨著他的動作叮咚作響,清脆的回聲在山穀中傳開,悅耳至極。
“所以你要留下我。”月渺接著他的話說下來,清泠泠的眼中泛起冷光,如同月色映入眼中,讓人分不清月華所在。
“當然,我不得不說,你的武功已是頂級之列,但你畢竟還是初出茅廬,還是嫩了些。”柔然王感慨的笑道,豪邁悠揚的笑聲伴著清脆的鈴聲,足以讓人聽的心醉,但這些人中,卻不包括月渺。
無心,如何心醉?
“別著急著反駁我,”柔然王隨意的走動著,卻不接近月渺十米之內,那雙魅惑人心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月渺,“作為殺手,你的冷靜和觀察力令人佩服,但你也就僅僅是一名合格的殺手。簡單的說,你現在就如一把沒有劍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可哪個真正厲害的人不是斂盡風華,記住,會咬人的狗不叫,這是你需要學會的第一課。”柔然王帶著薄繭的手修長美麗,兩指間夾著一封紅漆密封的書信,指間輕抖,那信便甩向了月渺。
“受你主上所托,為你脫胎換骨。”柔然王笑著轉過身,等待著月渺看完那封書信。冥影樓主本就沒打算讓月渺去殺了容瑛,之前派她過去也不過是讓她適應一下外界的生活,再試探一下容瑛。這次柔然進攻也是他早就和柔然王商量好了的,為的也就是趁著容瑛不注意時轉移月渺。
“嗯,主上讓我跟著你做什麼?”月渺看完書信,團在手裏,龐大的內力一放,握在手中的紙頓時化為齏粉。
“還真是個孩子,我不過跟你說了兩句話再給你帶封信你就當成真的,怪不得你家主上讓我好好練練你。”柔然王無奈的笑了笑,不過這月渺的年紀也不過就是十五六歲,說成孩子也沒什麼不可。
“你的意思是說,這種紅漆印章的加密信也可以仿造?”月渺仔細回憶著心中冥影的蝙蝠印鑒,她記得那信上的圖案明明一模一樣。
“隻要容瑛想,就可以。”柔然王徑直走向一線天深處,徒留站在原地思考的月渺。柔然王的一番話著實是在她一向澄明平靜的心湖中投下一顆石子,一下子打破了平靜的湖麵,令她對人世的了解更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