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吧。”菲雯依舊是那甜美嬌憨的笑,月渺手上停下的動作也繼續了起來。隻是原本那寧靜舒緩的氣氛早已變得尷尬了起來。
翌日,花魁大比開始,鈺玫一早便梳妝打扮,一身紅衣鮮豔嫵媚,冬日天氣寒冷,也難得她還穿的如此單薄。“哼,臭丫頭,今天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鈺玫細細端詳著鏡子中女子嬌豔美麗的容顏,白皙如玉的手指上拈著一支紅寶石金牡丹鏤空步搖,手指不停變換著方位,最後仿佛找到了最好的角度一般把簪子插上。
月渺已換好衣服,與平時那一身簡潔的白衣不同,這一件,入目處依舊是如雪一般的白,卻在上麵繡上了挑金絲的牡丹花,外麵披著一件白狐毛邊的白色鬥篷。一頭烏發挽成高高的流雲髻,用一條白色棉繩束著,而原本應該插著簪子的地方,替換的是一支盛放的白梅花枝。黑發白帶,玉麵嬌容,那一身白裳,倒是真應了這一片雪景。
“主子,定南王就在樓上雅間。”藍衣男子恭敬的低聲說道。
“嗯,仔細盯著,別讓皇上得手了。”那聲音如若清風朗月般的動聽,溫暖如春風般撫慰心靈。
男子坐在屏風後,白袍玉帶,寬大的白裳上是挑著金線繡的祥雲圖案,烏黑如潑墨一般的發絲整齊的挽在玉冠之中,襯得那張欺霜賽雪的容顏更多了種別樣的高貴。鳳眸微挑,本應該是風流妖嬈的眸子卻硬是被那瞳心的沉靜睿智而壓下了那分媚色。櫻色棱角分明的薄唇總是勾著優雅的笑,即使說出的話再是尖銳……
容瑛,這便是他,一個讓人永遠不能窺視到半分心思的男人,一個強大到讓人隻能仰望的存在。
“叮咚……”琴聲自層層紅粉色的綢緞中逸出,從兩側屏風處上來了十數舞女,均是粉裙薄紗,裸露出的小臂和白嫩的脖頸膩得晃花了人的眼。
這十幾名舞女,都是各大青樓中數一數二的紅牌,都是僅次於花魁的所在,身段模樣絲毫不差,這麼一個盛大的出場,顯然也是勾起了很多人的興趣,定南王,也在此列。
“好!”一樓的大廳內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無一例外的都是出身富貴,身邊也都有那麼一兩個陪酒的青樓伶人。看到了台上數位紅牌的風姿,地下的人早已是按捺不住。
“今天便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奴家這相有禮了。”從簾幕處走出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大紅色的華麗長裙,包裹著身上所有的肌膚,連一處不該露出的地方都沒有,如此保守的裝扮,在這麼個蝕骨糜爛的溫柔鄉裏也是顯得極為古怪。但就算掩上了肌膚,卻遮不住那火辣豐滿的身姿,一頭長發用紅寶石鑲金珠花點綴,露出的麵容更是絕色。高挑眼尾的眸子,一顰一笑間都是魅惑,高挺的鼻梁,豔紅豐潤的唇,甚至她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是仿佛在誘惑人一般的極致魅惑。
“蔻丹娘子!”“第一花魁!”蔻丹一出來,台下原本就是蠢蠢欲動的眾人頓時沸騰了起來。蔻丹娘子便是接連三屆花魁大比的魁首,京城第一花魁,哪怕已經過了三年之久,她的風頭卻還是絲毫不減。
“安靜,今年依舊是蔻丹守台,各大花魁皆可向蔻丹挑戰,挑出其中得花最多者與蔻丹相較,若是得花多於蔻丹,便是下一屆的京城第一花魁,若還是沒有比蔻丹得花多的,便是蔻丹繼續蟬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