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次,便當我什麼都沒看到。”墨書閉上眼,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離開了房間。
她離開的一瞬,床上原本暈著的月渺悄然睜開了眼,蒼白的唇,扯出了一抹絕豔的弧度,無聲的翁動著。
墨書,謝謝……
謝謝你,沒有逼我,殺掉你……
月渺無力的閉上了眼,她雖虛弱,卻還沒到暈倒的程度,她所有的動作和囑咐,都是對墨書的一個試探。她身邊不需要容瑛的暗探,她也從未打算過要為容瑛賣一輩子的命,如今她的親人已逝,待為他們報過仇之後,便該是她過自己的生活的時候了。如果今日墨書執意向容瑛彙報,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一月後,長樂宮東側殿。
“小主,這次北帝壽宴,南國來的正是大人,據說應該可以留個一月左右。”綠珠規規矩矩的走過來為月渺奉茶,這一月後,綠珠再不敢對月渺有任何質疑和不敬。
“嗯。”月渺優雅的接過綠珠手上尤冒熱氣的茶水,白皙的手指撚著白瓷的杯蓋,嫋嫋的煙霧朦朧了月渺那絕代的容顏,卻有了一種霧裏看花的美感。
“舞衣都準備好了嗎?”月渺撥弄著杯蓋,那白皙的手指與瓷的細膩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已經準備好了。”綠珠恭敬的回答,卻是摸不清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姐又有了什麼新的招數。
“去把朱畫叫來。”月渺抿了一口茶,之後隨手放到了桌子上。待綠珠出去了之後,月渺從頭上拿下那支銀絲攢珠簪子,簪子一被拿下,那柔順的長發頓時披散下來,順著圓潤瘦弱的香肩垂下,襯得那張精致無暇的小臉愈發瑩白如玉,不似凡間顏色。
圓潤的指甲灌輸著月渺鋒銳的內力劃向了那顆雪白的珠子,一筆一劃,刻上了幾個字後,月渺帶著些透明顏色的指肚撫過珠子,抹去了那一層劃開的珍珠粉,纖細的手指輕輕點著簪子,眼中昏暗不明。
“小主,怎麼啦?”朱畫梳著兩個娃娃髻,帶著些嬰兒肥的小臉白裏透紅,可愛的想讓人蹂躪。
“侍琴她們可看到了那張地圖?”月渺端起那盞涼了半盞的茶水,小口小口優雅的喝著,垂下的發絲靜靜地躺在肩頭,宛如棲息的墨蝶。
“看到了,她們可高興得很呢!”一提到侍琴,朱畫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原本可愛的小臉冷了下來。她也是沒想到,侍琴竟然會背叛她們,背叛主上!若非小姐聰明過人,恐怕她們幾個都沒活路可言了。
“那就好,那張紙也去燒了吧。”月渺幽幽歎息,輕靈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冷色,長久蓄積下來的氣勢讓朱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是。”朱畫順勢接過桌上的茶盞,出門時狀似無意的撇了一眼從對麵長廊走來的侍琴與弄棋。這淡淡的一掃,卻讓心虛的二人不由自主的躲閃著她的目光。
愚蠢!朱畫從二人身邊走過,不屑的勾起冷笑。
“小姐,你找我們?”侍琴,弄棋相伴走入屋中,兩人恭敬的行禮彎腰,卻沒奪得月渺的半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