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大安市收費站的時候,雷雅把車停到了路邊,讓橋把手機留在車裏,與橋走出車外,看著三人來高的防護網。雷雅擺擺手,率先爬到隔離網上,依靠強勁的臂力,幾個呼吸間就翻了過去,橋看著雷雅矯健的身手不知為什麼咽了一口口水,也卯足了勁爬上了防護網,雷雅在另一邊不滿意的喊著:“快點啊,這裏又不是沒有攝像。”但是任憑雷雅怎麼催促,橋還是喘著粗氣歇了兩氣才順利翻過來,翻過來後,剛落地,雷雅就拉起橋往還有一段距離的樹林裏跑去,邊跑還邊嘟囔:“你們那大叔辦事效率還挺高,否則路警早來了。”
很快兩個人跑進了樹林裏,橋邊跑邊看著身邊的雷雅,那張可愛又堅毅的小臉,為了自己她付出了多少,雖然說這一切都是大雲叔安排的,但是結果並不可預料,必經自己算起來也就是卒子,如果最終沒能達到大雲叔內心的預期,那麼這鍋是不是還是要由自己來背?雷雅也發覺了橋不務正業的邊跑邊看著自己發呆,不由得有些惱怒,但是並不感到厭煩,所以本來咆哮的話語從嘴裏說出來就變了調:“你亂看什麼呀。”橋本來連綿不絕的思緒,被這句話打斷,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沒拉得及表現對雷雅的驚訝,又聽見雷雅說:“注意腳下,認真跑。”
橋不知道跑了多久,經過沙漠中的特訓,讓他大體分辨得出是大安市的方向,但是天色已經開始暗了,兩個人跑的匆忙,必經也是十一月多的天氣,雖然平時穿的並不太薄,但是一路奔波,早已經捂出了一身汗,雷雅這時候才稍微減慢了腳步,喘著粗氣,繼續往前走著,橋順手撿著身邊的樹枝樹葉,最後幹脆把外套脫下來,簡易的包了一堆的幹樹葉,又折斷了很多樹枝,不一會天色已經暗到難以看到前麵的路,橋對雷雅說:“雷雅,停一下吧,今晚在這休息一下吧。”雷雅聽橋這麼說就像看到蟑螂一般,跳了一下說:“這裏蟲子會很多吧。”橋把身邊的樹葉向兩邊用腳掃開,說:“這麼冷的天,什麼蟲子還出來。”說著在清出來的空地上撿了兩塊石頭使勁敲著,砸出火花,雷雅不置可否,幫橋把空地擴大,然後就地一坐說:“你這樣砸著不了吧,又不是打火石。”橋邊砸邊說:“可以的就是多花些時間。”事實正如橋所說,在橋不懈努力下,一根幹枯短窄的樹枝終於開始冒出星星點點的火星,橋邊吹邊用樹葉繼續引燃,不一會篝火點了起來,篝火亮起來的同時,火光映紅了旁邊的兩個人,兩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是紅撲撲的臉龐,雷雅先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嘴巴動了動但是並沒有達到能讓人聽見的音量,大概也會是:再看打死你、有什麼好看的之類的話吧。橋扔下手裏的枯枝,坐到了雷雅身邊,一把摟住雷雅的肩膀,此刻他多想說一句對不起,但是此刻他又說不出這句對不起。因為,真正的愧疚怎麼會一句對不起就打發的掉呢?最後,雷雅累了,倚在橋的胸膛上睡著了,橋看著雷雅靜謐的睡容,突然玩心大發,用自己滿是塵土的手在雷雅的左右臉頰上各畫上了三道灰線,又忍不住親了一下雷雅的鼻子,雷雅可能是在睡夢中感受到了這個兩個人在清醒時都不敢的親吻,臉上露出了淺淺滿足的笑容。橋把自己裝了燃料的外套給雷雅披上,然後自己打了個哆嗦,把麵前的篝火踢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