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錢良峯的腳步聲音完全消失,我聽到老瞎子接著說道:“濟慈,到了你的家門口了,我就不上去了。今天如果沒有你我恐怕就沒了,客套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先回定林寺,過些日子恐怕還要麻煩你。我和小平就不上去了,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
老和尚連著念了好幾遍阿彌陀佛,又連聲說了幾聲慚愧。然後突兀的問道:“那李施主的事怎麼處理呢?畢竟相識一場。”他說的應該是李胖子。
“既然已經出家,就不要有那麼多俗念了。該來的來,該去的去,不要掛念許多。”
老瞎子的話一出口我就覺得火騰的上來了,他感情自己活的好好的,李胖子現在死了他不聞不問的,交清淺也就罷了,可是他們還是有一定的交情的,竟然這樣薄情。
濟慈老和尚竟然也沒多說什麼,念了聲佛號,就走了。
現在就剩下我和老瞎子兩個人了。我把手搭在老瞎子肩上:“大爺,咱走著?”老瞎子哈哈一笑:“你叫我大爺,我承受不起,折壽啊!”
“得嘞,就您,陰損蔫壞,壽早就折沒了。您帶路吧,我是新瞎子,路不熟。”老瞎子又是哈哈一笑,一伸手打掉了我在他背上的手,然後往我手裏塞了根竹竿,然後牽著我走。
走了一會,老瞎體力不支,吠吠的直喘粗氣。我調侃道:“怎麼了,大爺,不行了?看來是真折了壽了。”老瞎子沒有理我,而是慢慢的蹲下來,不停地咳嗽。我心想他可別真是要死了吧,他要是死了我就熱鬧了。
我嚐試著慢慢的給他拍打著後背。他終於好受一點了,咳的沒那麼厲害了。我接著調侃他:“我說大爺,咱現在是去哪裏?要是不遠的話咱先歇會,晚上趕到了就成。別地方沒到你就先去地府報道了。想當官也不用這麼著急不是。”
“咳咳,我是魂魄受損,回到陽間肯定是體力不支,沒有癡傻呆乜就不錯了。咱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洛山的北麵的那座麒山上,那裏是我的老窩。”他又咳嗽了幾下。
“身上有錢沒?”我問他,他也反應過來,一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把最簡單的方法忘了。”
老瞎子在我的提醒下才想起來雇車,可是我們在洛山腳下在這樣的農村裏很少能找到正兒八經的出租車,隻好在路上攔車,在商議好二十塊錢的價格後,一輛農用三輪突突突的把我們就送到了麒山。
麒山和洛山不一樣,洛山已經是國家級4A景區了,而麒山還是荒山一座。,沒有來開發的,因為這座山實在沒有什麼可開發的,我沒錢的時候帶著我的前任哪兒都去不了,但是麒山我可以理直氣壯的帶著她來,美其名曰鍛煉身體。但是我知道麒山這個破地方真是沒有什麼好的,山上隻有那麼幾棵樹,沒有什麼古跡,也沒有什麼好景觀,所以一般很少有人願意來,周圍又沒有什麼村落,真不知道老瞎子怎麼把這裏當老窩。
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眼前一片黑咕隆咚,還得往山上爬,一會兒我就摔得鼻青臉腫,我一邊爬麒山我一邊恨老瞎子:“你說你,在哪裏安窩不好,非跑到荒山上來,你哪怕在山腳下啊。”
老瞎子走了一路,有點緩過勁來了,他笑說道笑:“山下是有入口,但是一來我怕被人發現,二來那條路我也沒走過,不知道有什麼危險,所以還是帶你走山路比較靠譜。”我張了張嘴沒說話,我現在已經習慣了,這老瞎子早晚得氣死我。
終於到了山頂,這座山也不高,我記得是大約三四百米高吧,雖然現在已經夏天但是在山頂上我依然感覺到涼颼颼的。這山的頂上是一大塊平台,隻有靠近邊上懸崖的地方有幾塊大石頭。
“咱到這山頂上幹嘛,難不成咱們今天晚上要在這裏過夜?”我有些傻眼。
“跟著我走。”老瞎子領著我走了幾步之後我忽然就發現了蹊蹺的地方:“咱現在是不是在往下走?”“不錯,這裏是我的師父當年為避戰禍建下的。唉,當年我師父就是離麒山五公裏的村裏發現了已經餓暈了的你的太奶。隻不過你太奶沒到這裏來過,這是不到萬不得已才來的地方。到了,就是這裏了。”老瞎子說著,就鬆開了牽引著我的竹竿。
我嚐試著在這裏走動,想摸摸看這是個什麼所在,老瞎子說道:“這山頂上布了先天八卦陣的隱陣,一般人上來看到就隻有普通的山頂,但是一旦找到陣眼就能進這裏。這是個山洞,在懸崖的邊上,洞口就是懸崖邊上的那塊巨石。這個山洞能直通山下,甚至直通地下,我師父就在這山頂順勢造了這麼一個所在。我每一個月來這裏一次,補充糧食和水,以備不時之需,好在半個月前我剛來過,幹糧不至於壞。來,這裏是你的床”老瞎子招呼我過去,我循著他的聲音走過去,摸了摸,這張所謂的床是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