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 訴悲慘身世(1 / 2)

呂士良雙眼放光,帶著激動和興奮說道:“你不懂,我一直就渴望我的世界充滿和普通人不一樣的事情。我以前的生活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但是自從左爺出現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所堅持和等待的江湖並沒有死,這是我最高興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想改名多活幾年,我就是想在江湖上多活幾年!”

我詫異的看著他,他這番話忽然讓我想起了在橋洞子下麵的的劉老二,卵子都沒了也不要我的錢,卻偏偏一定要上0訪,這和呂士良一樣偏執。良久,我說了一句:“神經病!”

和呂士良吵吵鬧鬧我們回到了那個小飯館,門口小老板和剛才那個要飯的正打得不可開交。我一看這情景,心裏冷笑起來,對呂士良說道:“就在這裏吃吧,簡單吃點。順便看看,怎麼這些江湖裏的人怎麼不是很守江湖規矩呢?”

呂士良一點兒也沒有臉紅的意思,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哎呀,是我大意了。剛才那碗水忘了端走了。我先上去打發打發那個要飯的。”

“哎,怎麼回事?”我十分不解。

“一會兒再細說。”

呂士良撇開我上前去把小老板和那乞丐分開,和那乞丐說了幾句話,然後掏了幾塊錢給那乞丐,那乞丐收了錢然後憤憤的走了。呂士良這才回頭招呼我過去,我帶著好奇心走了過去,跟小老板問好,然後點了幾個菜。

特地點了一個土豆絲,那一晚上的土豆絲,我還沒吃。

我和呂士良坐定,呂士良才說道:“做事有始有終,我倒是忘了。”

“怎麼說?”

“這門口這碗水在不是飯點兒的時候呢是打發要飯的走,但是到了飯點兒還擺這碗水那就不是‘見水行舟’了,而是‘遇水靠船’,意思就是招呼要飯的人到店裏吃飯。要是到了晚上這個暗號可就更了不得了,那是邀請要飯的到家裏過夜的意思了。剛才忘了把水端走了,就鬧了場誤會。”

“呃,原來是這樣,你們的規矩還真多。”我輕蔑的說道。

“嗬嗬,不是我們的規矩多,而是江湖險惡。”

“得了,說說吧,你是怎麼認識左龍的?”我不想和他再討論所謂的江湖。

“好,那可真是不思議啊。”呂士良在酒菜上來以後倒也爽快,就把自己的事情和怎麼跟左龍認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我說了。

這事兒還得從呂士良自己說起。

這呂士良出生的時候母親因為他難產而死,因此被父親視為不祥,雖然他出生的時候是新0中0國破0四0舊的時期,但是他父親固有的封建觀念並沒有因為國0家開始大0肆0破0四0舊而消除掉,反而宿命感越來越強,因此對於這個克死自己老婆的兔崽子一點兒好感也沒有,雖然這是呂家唯一的後人。

呂士良自己也不爭氣,生出來就不好看,大小眼不說,左眼還往外凸者,看著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偏偏到了呂士良出生之後就趕上了三年自然災害,父親為了養他常常忍饑挨餓,已經是滿肚子怨氣了,到了四五歲上,他又能看到些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經常說一些“村頭兒李奶奶變成了兩人”之類的話,本來這沒什麼,但是每次他一說這句話村裏就死人,於是被全村視為不祥。呂士良的父親再也受不了,於是就把呂士良騙到城裏扔在了火車站,然後從此呂士良成為了孤兒。

“我一直記著那一天,那天父親和我一起,等著火車來,可是火車來了,父親卻扔下我自己一個人走了,他快速的跑到火車上,我是怎麼追也追不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火車消失,我隻能哭……”

說到這裏,呂士良的眼裏隱隱的泛起淚光。

呂士良因為長的醜,沒有人願意收養,剛開始沒人管沒人問,自己差點餓死。如果當時餓死了,也就沒有今天這個呂士良了。也是呂士良命不該絕,受了文0革的恩惠了。

呂士良是現在活在這世界上少有的文0革0遺0老之一,對文0革中的有些事雖然也是深惡痛疾之,但是如果不是文0革呂士良就死了,所以中國的大多數人懷念鄧0爺爺的時候呂士良一直懷念的毛0爺爺,簡直就是把毛0爺爺當神拜——不過這兩年拜的也少了,進的少花的多,來不及拜就沒了。

當時已經餓的兩眼昏花皮包骨頭的呂士良根本就不知道周圍的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隻是一邊受人唾棄一邊討飯吃,他沒有注意到很多機0關0單位的牆上被一層一層的寫滿了大字的紙糊上了。他惦記的隻是怎麼吃上一頓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