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不恨您,那是假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恨你什麼,您雖然把我當棋子用,但是您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其實,在我心裏,我更多的是感激您”我真誠的說道。
“嗬嗬,你不恨我,我的心裏已經是很欣慰了,我不敢奢求你的感激。”師父淡淡的說道,“也許我不該瞞著你,應該征求征求你的意見,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弄得你恨我,而我,卻也要恨上你了!”
“師父……”我有些糊塗。
師父掙紮著想要坐起來,我急忙上前上去扶他,他擺了擺手:“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坐不起來了。我躺得有些難受,活動活動。”
“師父,您——”我有些吃驚。
“我的傷,閔如珪告訴你了吧。”師父掙紮著,咳嗽了兩聲。
“師父,您知道了?”
“嗯,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我活不長了,所以我做一切的事情我都沒時間去解釋。小平啊——”師父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小平,你了解你自己嗎?”
“我——”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不明白師父為什麼在這關口上問我這樣的問題?
了解自己?什麼叫了解自己?
十六歲以前我有很多的理想,我曾經想過很多,做俠客也是我的夢想之一,我想做個大俠,行俠仗義為民除害;我也想過平平淡淡,就和樂兒那樣堅持到完成學業,然後結婚生子,就那麼平淡的過一輩子。
可是自從我誤殺了柳強,我開始了逃亡路之後,我每天想的就是怎麼活下去,我已經忘了曾經的那些想法,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活命,活下去。別人在這個年齡,光明正大的談戀愛,結婚,生子,找一份正經的工作,上班下班,而我呢?我每天腦子想的擔心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一副冰冷的手銬的拷在我的手上,即便是我躺在芝雪的懷裏的時候。
這十年來,我還哪有工夫去想過了解自己?
“師父,您也知道我的過去,我怎麼了解自己?”我尷尬的說道,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想起樂兒了,也不知道她投胎去了哪裏,現在過的好不好。
“了解自己很難,但是也很簡單,隻是能不能用心去審視自己,有沒有勇氣直接麵對自己的過去。你啊——”師父正準說著忽然閉了嘴。
我正納悶呢,師父改口說到:“小平啊,我懷裏有個紅布包,你拿出來。”
師父指了指自己的胸前,我趕緊伸進去從裏麵掏出了一個紅布包。這個布包就像個荷包那麼大,是很鮮豔的紅,用紅線纏著。
“打開”。
我找到線頭,一點點兒的把這個紅布包拆開。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布包隨著我的展開,竟然慢慢的變成了一大塊紅布,非常的薄。在這紅布正中,是一匝紅線。
我一邊拆,師父一邊說道:“我給你說過猩猩絨,就是這個東西。古安南國才產這東西,現在已經絕跡了,因為製作猩猩絨引誘猩猩的方法已經失傳了。做這個東西,要用上好絲綢織成綢緞,然後找到猩猩,用秘製的藥酒引誘黑猩猩。等它喝完了酒,要猩猩絨的人要跪在這猩猩的麵前三叩九拜,求它賜些血,一定要讓他自己放血。它如果不願意,你也不能勉強,它要是願意,它就會給你一碗血,你絕對不能貪多。等它放下碗走了,手拿絲綢的人要立刻上前把手裏的絲綢染紅了,這才染出一條猩猩絨來。往往一條猩猩絨要染好多次才能染成,所以這一條珍貴無比。這猩猩絨自古都是皇家用來辟邪的,也就是先天八卦門和皇家有那麼些故事,才能有這些東西。”
我一邊拆著布包一邊聽師父說話,師父說到這裏我的心裏忽然一動,趕忙問道:“師父,您說先天八卦門從古至今隻有每代隻有一個人,真的嗎?”
“噓——”師父伸出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壓低聲音說道:“還記得咱們逃出麒山的時候咱用的什麼方法嗎?”然後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心裏一驚,急忙豎起耳朵靜心的聽了聽四周,沒發現有異常,不禁覺得師父有些過分小心了。但是師父既然這麼說,我還是按照師父的意思來,把紅布鋪好,然後用紅線繃緊。
“先天隱陣,起!”師父在我把紅線係好以後,嘴裏喊了一聲,我的眼前立刻閃過幾道紅光然後整間屋子裏都變得紅彤彤的,這屋裏的氣場也變得不一樣了,我感覺舒服了很多,就好像,好像我剛進陰陽司裏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