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層樓,剩餘的人不過十來人,先後從房間中走出來,膽大的學著餘慶,將房間之中的棉絮抱到樓梯口,膽子稍微小一點的則躲在門後窺探。
“淋水。”數十床棉絮,將十層樓梯口堵住,眾人又抬來飲用水,淋在其上,餘慶更是將房中不多的幾桶汽油全部拿了出來,也淋在了床單被絮上。
所有人,隱隱將餘慶當作領頭人,災難之中,一個果斷勇狠的人,更能值得倚靠。
甚至是餘慶隔壁的魁梧男子,也跟在餘慶身後,沒了之前的暴躁,偶爾與餘慶對視的時候,居然還會主動的笑上一笑,雖然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時間不長,也就在餘慶將最後一桶汽油從棉絮堆引到走廊之中的時候,樓層下傳來喳喳的聲響,然後是轟隆聲以及慘叫。
餘慶手握火機,站在走廊之中,眼睛盯著棉絮堆頂部,臉色平靜,看不出半點的激動,人都殺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魁梧男子叫員玉潔,被其女朋友拉了半天,硬是沒走,站在餘慶身後,那麼壯的漢子,居然起了這麼個名字,難怪自我介紹的時候扭捏得厲害,一張黑臉發紫。
樓道中,除了餘慶,夏炎亮及員玉潔之外,還有兩人,陳靜玲以及她口中的張叔。
“真是個白癡的丫頭。”餘慶回頭看了眼,輕輕的吐出幾個字。
上次的教訓好像忘記了,陳靜玲拿著攝像機,站在餘慶三人的身後,擺弄著,似乎聽見了餘慶的話,大眼瞪了過去,然後繼續擺弄著攝像機。
中年男子張叔站在陳靜玲身邊,眼中偶爾會有一絲的擔憂劃過,看向餘慶的時候,眼中卻閃過疑惑。
“那個人,不簡單。”這是張叔下午回到房間之中對陳靜玲兩人說的:“跟著他,說不定我們能活下去。”
他沒注意到,房間角落中蹲著的男子在其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會有憤憤的表情,仔細的觀察,能發現這縮在桌子角的男子正是被餘慶拒之門外的人。
“張叔,你不用跟在我身邊的,不會有事的。化屍蟲怕煙,雖然那個人很自私,但他殺死了一隻化屍蟲,這可是真的。”陳靜玲將攝像機調好,見張叔神情嚴肅,勸道:“這次如果拍上這麼刺激的畫麵,回去之後,就沒人說我一事無成了,爺爺肯定也很高興,就不會逼著我嫁人了。”
張叔看了眼天真的陳靜玲,心裏歎了口氣,當時要不答應她來泰安就好了,都是齊家的小子,如果不是他的唆使,三人也不會被困在這裏。
“希望餘慶能有些能力。”現在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身前的年輕人身上了,張叔看著站著筆挺的餘慶,心裏居然有了一絲的安慰。
“救命。”爬上棉絮頂的不是蟲子,反而是一名年輕男子,二十來歲,餘慶還有些印象,下午的事情,這人也有參與,而且是起哄厲害的幾人之一。
餘慶沒有發話,沒有人去拉年輕男子,任其掙紮著爬行,就在其要翻過堆積物的時候,一隻化屍蟲露了出來,接著又是一隻。
“救我,扶我一下。”年輕男子掃了眼身後,嚇得兩腿發軟,腳下一滑,翻滾進棉絮堆中,半天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