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樓房,淩亂的大街,斑斑黑暗的血痂,八人沿著東嶽大街朝西走去。
每人後背都有一個包裹,員玉潔甚至是用床單作包,硬是扛了一袋大米,五六十斤,這還是餘慶讓其減少三十斤後的量。
餘慶身後依然背著書包,裏麵沒有食物,隻有兩個玻璃瓶,一個飲料瓶,兩隻月牙角。
月牙角自然是那隻多足蟲腦袋頂的兩隻角,如彎曲的月牙,而且是白色,再稱呼為牛角也也合適,餘慶形象的將其稱之為月牙角。
燃燒成廢鐵的汽車,鋪滿柏油路,偶爾能看見一兩具殘肢,更多的幹黑的血塊,冷風呼呼,卷起垃圾袋,碎紙片,隨風飄飛。
一個小時後,八人終於走出市區,到達郊外,遠處,起伏的山丘已經能看見。
民兵武器庫,就建在山體之中,山前隱隱的建築,是平時民兵訓練的場所。
“再有二十分鍾,就能到了。”張叔提了提背上的包裹,兩個包裹的分量不輕。
餘慶走在人群的前列,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夏炎亮神經也緊張起來。
“那橋有古怪。”在眾人的前麵三十多米遠處,是一條水渠,有四五米寬,一架鐵橋聯通,鐵橋中央,一輛轎車橫在橋中央,車窗緊閉。
“一路上,就沒碰見幾隻化屍蟲,這地方,就更沒可能有了。”齊泰,也就是陳靜玲口中的齊哥,自了解化屍蟲的視覺低下,加之剛經過火車站,與一隻化屍蟲相隔一個火車箱卻沒被發現後,膽子就大了起來。
說完之後,齊泰對陳靜玲道:“我去探路。”
餘慶玩味的看著走到前列的齊泰,也不去製止他,愛情與其說能讓人勇敢,不如說是魯莽,更何況,這小子喜歡的人,似乎對他並不感冒啊。
“等下,轎車有古怪。”張叔卻衝上去,拉住了齊泰,要是他在這死了,自己也不好交代。
“有什麼古怪?”齊泰見張叔也這麼說,腳步一下就停了下來,眼角抽了幾下。
“車牌號。”張叔隻說了三個字。
斜著的轎車,眾人隻能看見車牌號前麵三個字。
“不是本地的,也不是軍車。”張叔繼續解釋道:“這條路是通向民兵武器庫,一般人是不會走著條路的。能開車進出的人,多是武器庫的管事人員,根據國家的規定,本地的民兵武器庫,多會選擇由當地的退役軍人管理。”
“那會不會是逃難的人,開車跑到這裏。”齊泰雖然膽子不大,但腦子還是比較活,立馬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有可能,但,這路走一輛轎車沒問題......”張叔放下背上的包裹,摸出腰上的剛管:“能將車開出來的人,技術不會這麼爛。這車,更像是有人故意橫停下來的。”
“不是像,而是的確。”餘慶突然插了一句,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咧嘴笑了笑。
鐵橋之上,轎車後,三人跳上了車頂,而一直緊閉的車門也打開,一名兩米高的肌肉男鑽了出來。
“嘿嘿,看出來又怎麼樣。你們還能跑得了嗎?”肌肉男半舉著一把砍刀,對餘慶點了點:“我們又見麵了。”
“想要糧食?”餘慶掃了眼渠岸,笑道:“怎麼不讓你的人全部出來?就憑你四個,也想搶劫?”
肌肉男臉色一變,搶在餘慶等人之前,埋伏在此處,沒想到,兩手布置都被其發覺。
“出來吧。”肌肉男對兩邊呼喝了幾聲,渠岸上又多了十數人,人人手持武器。
“這些人,對付你們,夠了吧?”肌肉得意了笑了幾聲,掃了眼餘慶等人,最後目光停留在餘慶身上:“糧食留下,你也留下,其他人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