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暗暗之中,餘慶有那麼幾次恢複了意識,一次是被餓醒的,一次卻是痛醒的,還有幾次,則是因為響列的爆炸聲將自己驚醒。
然而,當那次猛烈的爆炸過後,周圍再也沒有動靜。
“為什麼自己還不死去?”身體各處傳來的強烈痛楚,時刻折磨著餘慶,肚腹之中的饑餓,讓餘慶恨不得早些死去。
醒醒轉轉幾次,餘慶想死不成,每次昏睡的時候,總認為自己肯定一睡不起,在黑暗之中腐化,發臭,成為老鼠或是其它東西的食物。
然而,命運卻那般的變態,餘慶總能蘇醒過來,讓其飽受疼痛與饑餓的摧殘,然後再欲仙欲死的沉睡過去。
“狗上帝,我要是活著,也不會感謝你的!”餘慶再次被疼痛刺激得恢複意識,身體各處,似乎有無數的刀子在割:“淩遲處死也不過如此吧。”
反反複複三四次之後,餘慶也就習慣了,忍受疼痛的能力大大加強。
“如果能動,割點肉裹下腹就好了。”讓餘慶難受的隻有饑餓,不過這個問題在一次連續不斷的轟炸之中,勉強的解決了。
猛烈的轟炸,將餘慶震醒,然後又疼暈,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有些沉重,鼻尖癢癢的,想要打噴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臉上觸碰。
“有點硬,不夠味,涼涼的,好吃。”努力的張開嘴,舌頭壓住落入嘴中的東西,餘慶輕輕的咀嚼著。
每一次咀嚼,都度日如年,長久的饑餓,已經讓其肌肉萎縮得厲害,甜甜的汁液浸潤著喉管,舌尖的甜感讓餘慶興奮不已,嘴巴張得更大,舌頭更是比濕吻大師更加的靈活,然而,身體動彈不得,臉部能感覺到那癢癢的東西,鼻尖更是清楚的聞到植物的芬香。
點點汁液落在臉上,然而卻不能下嘴,讓餘慶鬱悶不已。
甜甜的汁液,讓餘慶充滿了希望,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每天,沒事的時候,餘慶就會伸出舌頭,在空中探索一番。
時間流逝,這樹根般卻帶著豐富汁液的東西似乎有神奇的作用,餘慶先是眼睛慢慢的能睜開,而後是頭部能稍微的活動。
身體原先疼痛的地方,現在也是一股股癢癢的感覺。
“傷口在愈合!”餘慶知道這是肌肉生長的原因。
四周一片黑暗,沒有一絲的光亮,不過身體輕微活動讓餘慶更加容易吃到樹根般的東西,身體恢複得越來越快,最後,居然能夠慢慢的挪動。
餘慶一瘸一拐,在黑暗之中摸索了一圈,在一張翻倒的櫃子中摸出一個打火機。
手指還使不上力氣,打了幾次,火苗才竄了起來。
突起的火苗讓餘慶眼鏡疼得厲害,罵了一聲,餘慶眯著眼,再次打著火機,稍微適應了下光亮,餘慶掃了眼周圍。
一張被壓塌的雙人床,上層一塊大的水泥塊,底下的一層全被泥土掩蓋,餘慶就是睡在下麵的床鋪上,幸虧是泥土震落下來,如果是那塊水泥塊,身體肯定被砸成肉餅。
地上散落著紙張和一些儀器,門房的位置被磚石堵住,火機時間長了有些發熱,餘慶直接扯出床單點燃。
房間頓時亮了許多,火焰輕搖,房門被磚石堵住,不過卻又絲絲的風從縫隙之中過來,這也是餘慶為何還活著的原因,他不是無氧菌,沒有氧氣,現在早已經是一架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