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飛馳了近十五日,再入眼,景色已由鬱鬱蔥蔥之景轉為滿目蒼涼。渭城地理位置偏僻,土壤不肥,戰火又連年不休,因此官道兩旁也盡是沙石。
行至一人高石碑處,陳勇一眼掃去,石碑之上刻著渭城兩個蒼勁的大字。
“前方不遠處應該就是渭城了”,陳勇喃喃道。隨即便下馬步行。除非是及其重要之事,一般來說,見碑下馬是入邊關之城的傳統。以前是出於一種防備,後來也就逐漸演變成一種習俗,表示對古城的尊重了。
隨著步行,雄偉的渭城開始露出輪廓。待至跟前,數仗高的城樓之上,是一個個整齊排列,手持長槍的士兵正在站崗。而巨大的拱形城門之上,渭城二字如風沙雕刻,韻味雋永綿長。而城門之下,十二個士兵正在對出城進城的人進行仔細的盤查。身處邊關,這些關口自然是要嚴一些的。
陳勇牽著馬跟在進城的人群後麵,準備接受盤查。
“你,姓名”邊關之人的脾氣自然是相當火爆,說話也是相當簡潔霸道。
“陳勇”
“年齡”
“十六”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陳勇虛報了兩歲。好在陳勇長的人高馬大,倒也沒人懷疑。
“修為”,過關之人自然是要接受修為盤查的,而且這點可做不得假。
“粹元八重”
詢問的士兵一愣,隨即抬起頭再次確認:“十六歲的粹元八重?”
“是”,得到確認的士兵這才在一本厚厚的薄上記下來。
“家住何處”
“安府路廣陵郡新江城”隨後便遞上地方證明,這個東西陳勇早在出發之前便準備好了。
“來此為何”
“參軍,保家衛國”
“有推薦信嗎,城中可有親朋”
“都沒有”
....
又再詢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之後,詢問的幾人各自商討了一陣,終於給陳勇放行了。隻是在放行前還是叮囑了陳勇幾句千萬別惹事。他們這麼做陳勇自然也能理解,粹元八重的修為在渭城來說也不算低了。
入了城,找了家客棧,讓夥計幫忙將馬簽到後院,租了間客房,也算是暫時安定下來了。吩咐夥計準備點吃食,在外奔波了十多日,入口的盡是幹糧,實在有些乏味。隻是這渭城地處偏僻,交通不便,吃的方麵自然是沒法跟家裏比,不過倒比幹糧強多了。
酒足飯飽之後,再洗了個熱水澡解了這十來天的勞累。夜晚終於來臨
夜晚的渭城更添了一層神秘的麵紗,狂風席卷著砂礫,刮的路上行人臉上生疼,因此大部分女性出門的時候都會佩戴麵紗來遮擋風沙。而那些男人們自然是無所謂了,用他們的話說這叫歲月的洗禮,是以這裏大部分的男人臉上都顯的很滄桑。
燈火通明的渭城成了這一片廣闊無垠的平原之上唯一的亮光,偶有幾聲馬嘶鳴,或者不知道的生物發出的聲音也很快淹沒在風聲裏。這一刻的渭城,寂寥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