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籠罩大地,烏雲遮掩銀月。
微風輕拂,帶走清風城白日的喧鬧與燥熱。
已是深夜,寂靜的街上空無一人,路邊掉落的樹葉,打著旋飛起。
街道正中,一座占地十餘畝的豪宅,兩扇朱門緊緊閉合,印有‘張’字的燈籠高懸大門兩側,燈火通明,驅逐了大門前的黑暗。
街道盡頭,淩逍麵無表情,向著張府緩緩前行。
“老張,怎麼突然有點冷?”
“是啊,剛剛還不覺得,大概要下雨了吧!”
“哎,家主太小氣了吧!前幾天屠滅淩家,咱張家也分得不少利益,家主也不多打賞點,兄弟我也殺了好幾個淩家人的。”
“噓,小聲點,要是被管家聽見,沒你小子好果子吃。”
“嘿嘿,大晚上的,管家早就抱著他婆娘睡大覺了。哎,家主有功不賞,令人寒心啊!”
“就你還有功?不過殺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仆婦。”
“那也總是淩家人吧!好歹也該賞兩個小錢花花。”
“……”
站在張府門外,聽著兩個門房的對話,淩逍睚呲欲裂。
抬腳上前,淩逍抓著大門上猙獰獸頭嘴裏的門環,叩門。
“誰?”
“送禮的。”
“嘿…奇了怪了,老子看了這麼多年的門,還是第一次遇到大晚上送禮的。”
“禮物貴重,隻能晚上送,送了我就走。”
“那老子倒要看看你送什麼禮,可別消遣爺,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吱…呀…”
大門打開,兩個張家武者出現,見淩逍雙手空空,立刻勃然大怒:“小子,你送的禮呢?你存心消遣爺們兒吧!”
“送你歸西!”
淩逍眼中凶芒閃動,雙拳閃電般探出,直取二人麵門。
黑影覆麵,眼中拳頭越來越大,兩個門房眼神驚懼,卻做不出正確反應。
“轟…”
麵骨塌陷,七竅流血,二人瞬間倒斃。
“張家果然小門小戶,門麵事關家族的臉麵,竟讓兩個後天一重初期的武者看護。”
抬腿跨過兩具屍體,淩逍沿著右邊的回廊走進張府,尋廚房去了。
“什麼人?”
轉過一座假山,突遇兩個巡邏的護院,打著燈籠照向淩逍。
“淩逍。”
“淩家三少爺?”
“不錯。”
“快……”兩個護院驚懼,張嘴就要示警。
身形閃動,淩逍眨眼間來到二人身前,雙手掐住二人脖子,將他們提起。
燈籠落地左右滾動,雙手使勁扯著淩逍手臂,雙腳亂踢,淩逍神情冷漠,不為所動。
右手用力,‘哢擦’,其中一個護衛腦袋歪斜,沒了呼吸。
“廚房在哪裏?”
“呃…呃…”
一手掰著淩逍鐵箍似得手,一手指著嘴巴,喉嚨裏“呃呃”有聲。
鬆開左手,護院落地,急忙捂住喉嚨咳嗽不止,用力呼吸,從未有一刻覺得空氣居然如此寶貴。
“廚房在哪裏?”聲音似來自九幽地獄,冰冷無情。
“在…咳咳…在那邊。”護院恐懼不安,伸手一指。
“你可以死了。”一腳重重的踢在護院胸口。
“你…你……”護院指著淩逍,嘴角溢出一道鮮血,目光帶著深深的眷戀,含恨而終。
“我又沒說要饒你不死。”淩逍對著死不瞑目的護院,嘴角扯出一道冷笑:“要怪就怪你們家主不自量力,什麼事都敢攙和一腳。”
順著護院指明的方向,淩逍疾步而行,張家已經死了四人,難保不會被發現。
找到廚房,淩逍來到旁邊的庫房,從裏麵找來做菜的菜油,點燈的燈油和一壇壇酒,全部倒入兩個大木桶中。
每桶重有百斤,淩逍雙手提著如鴻毛,輕若無物。
出了庫房,淩逍縱身躍上屋頂腳尖踩著瓦片,輕若飛鳧,步伐輕盈不起一絲聲響。
縱躍間,桶口微斜,酒和油流出。
“什麼味兒?”
有那睡眠淺,或起夜,或準備換班巡邏的護院,眉頭緊鎖,鼻子抽動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