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狗可恨。”雄鷹國張元帥盔歪甲斜,神采不在,騎著高頭大馬逃著,咬牙切齒,目中一片寒芒。
“張元帥說的不錯,想不到上官泓征戰半生,臨老了竟如此不顧麵皮,不敢堂堂正正與我軍交戰,真真的無恥。”禁衛軍於統領一臉憤恨,同仇敵愾。
“錯了,於統領錯了。”張韜遙望遠方,眼中有一絲佩服,更多的卻是忌憚。
“什麼錯了?”於統領麵色不善,初次帶兵就打了敗仗,手下十萬禁衛軍十去其八,張韜的指謫頓時讓於統領心中不爽。
“想出這些下作之事的應該是趙狗中剛冒出的年輕將領淩逍。”回想著兩次闖營豎著的淩字大旗,張韜收回凝視天邊的目光,眼中閃爍著狠辣和無盡的怨恨:“據聞此人出身炮灰營,首戰飛鷹城第一個登上城頭並站的一席之地,趙狗才有機會奪取飛鷹城。”
張韜雙拳緊握,接著道:“雛鷹城下我軍擊潰趙狗,那淩逍潰逃時兩次用奸計伏殺我一萬五千大軍,飛鷹城下兩次闖營也出自他手,這次天淩河一通洪水淹死衝散我二十多萬人,定然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淩逍,狗賊。”聽了張元帥解釋,於統領發狠:“那狗賊若是落到本統領手裏,定將他挫骨揚灰。”
“趙狗追來了?”突然感覺地麵強烈的震動,久在軍中的張元帥立刻知道這是萬馬奔騰造出的聲勢,回頭果然見後方揚起遮天蔽日的塵土,頓時大驚:“快,快走。”
雄鷹國敗兵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不顧將領的吆喝,四散奔逃。
“可惡。”於統領見狀,差點咬碎一顆大牙。
“罷了,任他們各自逃命吧!”張元帥歎氣:“逃走的都是步兵,跑不過趙狗的騎兵,於統領,咱們快走,晚了就被趙狗追上了。”
“好,今日之仇,於某來日定要百倍奉還。駕。”恨恨的看了一眼趙軍的追兵,於統領一夾馬腹,策馬狂奔,惶惶如喪家之犬。
“駕。”張韜不置與否,策馬跟上。
半個時辰後,趙軍越走越近,雄鷹國軍士眼露絕望。
“陳將軍,你率本部為大軍斷後。”張韜棄車保帥,命身邊一個萬夫長替他們逃走爭取時間。
見陳將軍眼中猶豫,張韜雙眼一眯:“陳將軍放心,你在王都之家人,張某會好好照顧。”
聽著最後幾個咬的特別中的字,陳將軍麵上不渝之色一閃而過:“大帥放心,末將會堅持到最後一兵一卒,替大軍爭取時間。”
陳將軍無奈領兵斷後,可他麾下隻剩兩個千人隊的騎兵,如何能夠抵擋趙軍近四萬追兵,
如卵擊石,羊入狼群,陳將軍手下的一個千人隊迎向趙軍洪流,卻沒有激起一片浪花。不過一時片刻,便被如狼似虎的趙軍‘撕咬蠶食’消滅殆盡,根本沒有阻止趙軍前進的腳步。
逃跑途中,張韜時刻注意戰場動向,見己方再次慘敗,麵露駭然,又對身邊一員大將道:“周將軍……”
被點名的周將軍,大義凜然,一臉決絕:“大帥放心,末將願率本部人馬斷後,替大軍撤退爭取足夠的時間。”
“好好好,疾風知勁草,我雄鷹國有周將軍這樣忠肝義膽的誌士,何愁雄鷹國不能大興。”張韜欣慰,好話不要錢似得脫口而出。
“不敢當大帥誇讚,隻願大帥替末將報仇,將那淩逍千刀萬剮,以祭我軍在天之英靈。”英雄就義一般,周將軍離去時悲壯的身影,讓人感覺到他的赴死之心,霎時,四周眾人無不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