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君,在店內抽煙,無視公司行為規範,罰款兩百!”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秦少君背後響起。
背對著店門正狂吹空調的秦少君小手嚇得一抖,急忙丟掉手裏剛吸一口還剩大半截的黃果樹香煙。同時心裏大罵道:“他嗎個比的,莫非大晚上還有暗訪的?老子特媽的就這麼倒黴?”他連忙轉身,想看看這正主到底是誰,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孔便映入他的眼簾。
二十出頭的年紀,不到一米六五的個頭。一頭灰不拉秋,散亂且稀疏的毛發直蓋到額頭。倒立的三角眼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上身穿著一件已經洗得分不清藍色還是黑色的短袖,下身則是一條灰不灰白不白的運動短褲。給人的感覺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猥瑣!
“請問您是?”秦少君強作鎮定,笑眯眯地客氣問道。
“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那我就告訴你,免得你還覺得自己冤枉。”猥瑣男雙手抱胸高傲地說道,“本人叫曾高,是新任洪山區片區巡視主管,是你們新任總經理曾總的直屬手下。”說完,還扶了扶眼鏡框。
果然,與秦少君自己想的一樣。昨天就聽說公司老總換人了,而且一上任就哢、哢、哢,把上任老總管理層的老班底辭的辭,調的調。而眼前這傻吊顯然就是靠著老總關係混進公司吃閑飯的貨色了。
秦少君瞟了瞟不遠處電腦前正在紮賬的店長,店長隱晦地點了點頭,顯然是告訴他公司確有其人。
草!秦少君心裏罵道。
“誤會,完全是誤會!曾哥,您坐,您坐。來抽支煙,消消火。喝什麼水?紅牛還是雅馬哈?我給您去買!”秦少君邊說邊從褲子左邊口袋掏出一包二十的黃鶴樓抽一根遞了上去。平時在外頭秦少君都是帶兩包煙在身上。一包五塊的黃果樹,自己抽,一包二十的黃鶴樓,招待煙,自己從來舍不得抽。
“哼,少跟我來這一套!就是因為有你這種害群之馬,公司手機銷量才上不去。”曾高聲色俱厲地叫道。
不屑地推開秦少君的手,曾高掏出一根四十的精品黃鶴樓自顧自的點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又繼續說道:“你剛才亂扔煙頭,加罰兩百,還想賄賂身為領導的我,再加罰兩百,總共六百。要麼現在交罰款,要麼給我卷鋪蓋滾蛋!”
“嗬嗬。”秦少君冷冷一笑。
“罰款是吧?我罰你嗎個b!!”秦少君直接一腳狠狠踹在了曾高高高隆起的啤酒肚上。那根四十的煙連帶著口水、胃酸及各種混合物,被曾高一口吐了出來。
“害群之馬是麼?”秦少君接著猛的兩拳砸在了曾高的鼻梁上,曾高帶著一臉鼻血應聲倒地,躺在了他剛吐的一片狼藉之上。
“草你嗎隔壁!個傻屌!老子揍你隻有多的,就你這個吃閑飯的渣渣還他嗎在我麵前扯虎皮唱山歌咧!我呸!”秦少君一口濃痰吐在曾高臉上,又狠狠補了兩腳。曾高弓著身子幹嘔,抽搐起來。
“君哥,別打了,再打要出事的!”店長和另外兩個同事猶豫了半天終於出來拉架了。
“你們別慌,這事我一個人擔著,不關你們的事,老子就沒打算繼續在這兒幹。”說著,秦少君就從身上剮下那黃泥巴色的醜陋工服甩在了曾高臉上。
“曾高啊,曾高。嘿,你這名字還取得真妙!你還真該增一下高。傻比,爺先走了,爺這半個月那點可憐的工資就留給你做醫藥費了哈!”聽到這話,曾高身體又是一陣抽搐。
走在路上給秦少君給自己點上一根二十的黃鶴樓,狠狠地吸了幾口。真香,真他嗎好抽,痛快!抽個蛋的五塊的,想著秦少君便隨手扔掉了還剩半包的黃果樹。
秦少君現在算是想開了,這世界和諧不起來,要麼虐人,要麼被人虐。像他這樣沒關係沒背景的,他嗎的給人打工就沒有個活路。狗都能站在你頭上吠上兩吠。每天上班動不動都要加個兩三小時班,八小時工作製變成了十小時,還沒加班費。這也算了,快要關門收攤了,抽支煙吧,他還罰你款。每個月三千不到的工資還真不夠他罰幾下的。真他嗎逗。還不如擺個地攤搞個燒烤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