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黑夜中,幽綠的瞳孔發出零星的光點。
星空中煙花四起,一朵朵花朵在黑夜中綻放。不過,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的。不一會兒,花朵消逝。
“美麗總是短暫的,沒有人能留住,因為讓它流逝的是時間!”少女輕歎,目光望向遠處的星辰,一顆忽明忽暗的星辰。
“風,你不必掙紮,這是你注定的命運,誰也無法改變的,你隻有服從。”蒼老的聲音低吟於星空之上。
“命,是我的,隻有我能決定它的方向。”少年憤怒地咆哮。他的四肢被*的鐵鏈鎖住,鐵鏈的另一端通向未知的黑暗,深淵中點點幽光默默注視著這裏的一切。
“我也反抗過,不過,最終明白了,這個世界不過是他的一件玩物,沒人能反抗他。因為,他就是天。”蒼老的聲音低沉喑啞,眼神迷離,似乎在追憶過去。
“哼!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可能。”少年冷笑,望著頭頂的黑暗,瞳子中燃燒著紫焰,無數幽魂在火焰的燒灼下,發出淒慘的叫喊。熊熊火光燃燒,黑暗中滲出了一絲光。
黑暗中的光是多麼的與眾不同,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這就是我心中的希望!”少年輕聲說。
“難道~~~”老人低頭沉思,“或許你是對的,希望我的付出能換回你心中的希望,哪怕隻有一絲,我也滿足了。”
“以吾之命,靈魂為引。”
光,熊熊的火光從老人的身體中迸發出來,點亮了這一望無際的黑暗。
鎖住少年的鐵鏈慢慢的熔化,“你!”少年吃驚的看著這一切。
“不必驚訝,我隻是在為那份渺茫的希望而努力,當年我沒能做到的,我希望你能為我做到。”老人露出了最後的微笑,身影暗淡,消失在火光中。
“最後的微笑。”少年掙脫了束縛,看著火光消逝。
“這是你給我的肯定,還是自嘲呢?”
“掙紮,無用的掙紮,就算再怎樣,也不過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黑暗中的聲音蔑笑。
“可至少,他們做出了決定,比猶豫不決的人強多了。”另一個沙啞的聲音反駁。
“閉嘴!現在的你不過是風中殘燭,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說三道四。”黑暗中的聲音厲聲冷喝。
“風,是,無拘無束的,誰也不能束縛,哪怕是你也不行。”沙啞的聲音嘲笑,“因為奇跡是創造出來的。”
少年站在虛空之中,看著斷裂的鎖鏈,“何為失敗,隻是代表你的努力不夠,何為成功,是走過所以失敗的路後,剩下的最後一條。或許這就是你的最後一條路——末路。”
“不過,這也是我的末路。”
紫焰。
燃燒著虛空,也燃燒著少年。
紫色,無盡的紫色充斥著,沒有黑暗,隻有這妖豔的紫。
“末路,讓我來走。盡頭,無盡深淵。光明,燃燒的生命。”
末路,讓我來走
諸神黃昏
沙漠中,狂風呼嘯,漫天的沙塵彌漫,眼前全是金黃的一片。
鮮血在沙丘中滲透,留下鮮紅的印記。殘缺的肢體和頭顱被隨意丟棄,有不少已經被呼嘯的沙塵掩埋,鮮血將黃褐色的沙漠染成猩紅。
橫七豎八的兵器被丟棄在這裏。死不瞑目的雙眼望著金黃的天空,充滿了恐懼。
森森白骨混合著鮮血在沙漠中鋪成了一條道路——末路。延伸遠方,那一望無際的金黃。
這是諸神黃昏的戰爭,一場類似於屠殺的戰鬥。
傍晚
天風躺在柔軟的草坪上,望著星空發呆。
在幽暗的天空中,發出點點光芒的星辰,組成一幅神秘而美麗的畫卷。晚風輕拂,帶來一絲清爽。
“孤兒,一個被遺棄的人。”
孤兒,仿佛是天風一生的烙印,被深深地印在身上,一輩子無法抹除,無論走到哪裏,總有一種莫名的孤獨感。這是烙印帶給我的詛咒,他總這樣想。就算帶在擁擠的人群中,也感受不到絲毫溫暖,心中隻有冰涼。
“風,又在這發呆了。”少女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天風回頭報以微笑,少女身材修長,擁有黃金比例分割的身體。如瀑布般的黑色長發,加上完美的臉蛋,以及女王般的氣質,令人望而生畏。就算穿上再普通的衣服,也絕對能在一瞬間被發現。這就是禦姐,絕對的。
“你來了。”天風淡淡地說,眼神漠然。
“今天可是你十四歲的生日,我作為你的監護人,怎麼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禦姐輕笑,走到天風身旁。
“又在回想過往嗎?既然那麼令你傷感,忘掉不是更好。”俯身蹲下,用手撫順天風被吹亂的長發,眼中充滿了憐愛。
“自從我把你接出孤兒院,五年了,你還是忘不了過去。難道,它就那麼令你~~~~”
“冰,不要再說了。”天風冷笑,“有些事情就是過去再久,也隻能被掩蓋,而不會被遺忘。就像諸神黃昏,就算沒人提起它,但還是會存在,不會因為你不觸及,而消失不見。”
“那,好吧。”冰無奈地笑笑,緊挨著天風躺下,望著星空,輕聲歎息。
一夜無語,兩人就這樣凝望星空,誰也沒開口。最後,天風緩緩闔上眼皮,沉沉地睡去。
清晨
天風漸漸睜開了雙眼,清新的氣息撲麵,習慣性地看了看腕表,七點。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和泥土,向山下走去。
山下有座別墅,是冰買的,這也是天風居住了五年的地方,對於這裏,了如指掌。
穿過側門,走過花園,進入大廳。沿著樓梯上樓。腳下木質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像老太太磨牙,令人感覺異樣。
二樓廚房傳出炒菜的聲和陣陣香味,天風知道,這是冰在做早餐。
走進自己的房間,脫下被晨露沁濕的衣服,換上白色襯衫。
打開開關,冰冷的水順流而下。
捧起水,洗了洗臉,冰冷使肌肉急劇的收縮。不過,這樣卻讓頭腦一陣清醒。
“風,吃早餐了。”門外響起了冰的喊聲和金屬刀叉碰撞而發出的清脆響聲。
餐桌上。
天風用刀叉吃著略微發糊的煎蛋,“冰,昨天謝謝你的蛋糕。”
“什麼時候,風也變得這麼客氣了,這可不像你哦!”冰竊笑,“作為你的監護人,照顧你可是我的職責。”
看著竊笑的冰,聽著她說的話,天風心中仿佛有股暖流流過。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雖然短暫,不過帶來的感受,足以讓人回味一生。
這就是愛嗎?不知為什麼,心中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風,快點吃,吃完你還要去上學。”冰看著愣神的天風提醒了一句。
“哦,知道了。”天風回過神,繼續吃著早餐。
深秋,火紅的楓葉隨風飄淩,悠長而古老的鍾聲在學院中回蕩。
吾德中學,北楓市最古老的高中。
“一千年前,魔族大軍穿過裂穀,向人類發起進攻,神王帶領諸神在廢墟之地開戰。戰鬥持續了七天,終於擊退魔軍。但眾神全部戰死,神王失蹤。這場戰鬥被我們稱之為為神魔大戰,大戰之後,我們大力發展科技,希望能用科學的力量來保衛我們的家園。”
講台上的老師,機械的講述著被重複了無數次的曆史,如鷹般銳利的目光,不斷掃視。
“天風同學,請你回答一下。”秦老師發現了獵物,捕獵開始。
“嗯?”正看著窗外發呆的天風,被驚醒了。慢騰騰地戰了起來,不知所措,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請問,第一、二次工業革命是在什麼時候。”秦老師扶了扶眼鏡,鷹開始俯衝,目標獵物。
有必要這樣嗎?隻不過看著窗外發呆,又沒影響你上課,也沒泡你女兒,這樣針對我。真是躺著也中槍。
看著身邊的死黨張大了嘴巴,不知在說什麼,What?聽不見。看著空白的桌麵,才發現自己沒帶書,悲催!
鷹已經伸出了利爪,眼看著就要撲上去,小白兔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
“1765年到19世紀上半葉,第一次工業革命,19世紀下半葉,第二次工業革命。”天風淡然地說。危急時刻,小白兔逃脫了鷹的利爪,捕獵失敗。聽著近乎完美的回答,秦老師隻好擺擺手讓其坐下。
這小子,明明在發呆,怎麼能回答得這麼近乎完美。難道是亂猜的?秦老師心說。
“叮——!”放學的鈴聲準時響起,原來安靜的教學樓,傳出陣陣歡呼與尖叫,慶祝解放。
天風拖著悠長的影子,獨自向校門走去。
穿過校門,盡是前來接學生的家長。雖然,學校明令禁止開車接送,但幾輛豪車還是堵在原本麵積就不大的門口,門外全是擁擠的人群,使之顯得更加狹窄。擠出人校門,天風向家的方向走去。
淩冽的風橫掃落葉般地掃過空曠的街道,其中夾雜著些許枯黃的樹葉,枯葉一踩就碎,發出哢吱哢吱的脆響。
“人生如葉,有常綠之時,更有枯黃之命,這就是一生,由小到大,最後泯滅,這些都是天注定
,無人能改寫。”天風停了下來,望著風中飄零的黃葉,喃喃自語。
風中飄絮,柳絮隻能被動的接受,就如命運一般。命運之風會把你吹向何處,早已注定。敢於反抗的結果,隻會有一個——毀滅。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麵對。”天風捏緊了拳頭,目光遠眺。
樹葉隨風在空中飛舞,下一刻,卻被狠狠地扔在地上,變成落葉。
“冰,我回來了。”天風沿著樓梯向樓上走去.
“風,晚飯我們出去吃。”冰說。
“知道了。”
走進自己的房間,放下書包,脫下有些異樣的校服,每次看到校服上的大字“吾德”,天風就一陣鬱悶,寫得這麼大,除了可以對外宣傳宣傳,還令原本儒雅的衣服,變得想彪形大漢做拈花指一般,不倫不類。換上件純白色的襯衫,看了看手表,五點,還早。
打開Lenovo筆記本,一封郵件彈了出來。
姓名:Jackson
性別:男年齡:22
神殿通緝,積分3500
等級:A
任務等級:S
神殿是世界上最大的殺手組織,受理各個國家和個人的通緝令。可以說,隻要有錢,想通緝誰都可以。收到通緝令後,神殿會轉給他們認為有實力完成任務的殺手。
但如果是以神殿的名義發布的通緝令,對象就隻有一個,神殿的叛徒——猶大。
不過,任何組織或個人不得通過神殿通緝神殿內部人員。否則,便會遭受滅頂之災。
記下了Jackson的外貌特征,隨手刪除了郵件,“3500積分,三十五萬人民幣,也算配的上你的等級——A。”天風冷笑,合上筆記本,從書桌旁拿起唐刀,走出房間。
唐刀產於唐朝,強盛的唐王朝擁有高超的冶金技術。唐刀比普通長劍略窄,無弧度,利於劈斬,十分輕薄。天風手中的刀是由現代科技打造而成,刀身1.3米,重3350克。利用超合金材料打造,具有極強的硬度。並且能彎折80°而不斷,沒有任何變形。
“風,你說我們去哪吃飯?”冰開著紅色的法拉利。身穿紅色長袍,瀑布般的黑發隨風舞動,引得不少路人駐足觀目。
“隨便,你決定吧。”天風左手握著唐刀,右手玩著筆記本中的魔獸《冰封王座》。
“那去吃牛排吧,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在外麵吃飯了。”冰說。忽然,直升機的轟鳴聲從頭頂傳來。
天風抬頭一看,三葉矩形全金屬槳葉,開外形應該是國產的直—95helicopter,用於執行反坦克,壓製地麵火力,突襲地麵零散目標等火力支援任務,也可以用於運輸、兵力機動、直升機空戰、通信和救護等任務。可掛載4枚紅—8反坦克導彈。
突然,屏幕上彈出了一封郵件,是神殿發來的。
S1
看到頭頂的helicopter了嗎?跟上它,它將會帶你找到叛徒猶大,祝你好運,S1!
你堅實的後盾——神殿
NT1
NT這兩個字母代表的是一種等級,是神{GOD}之下最強。NT1是次神級中的NO.1,也是當今世界最強者,沒有之一,因為神已死。
“冰,跟上那架直升機。”天風看著遠去的直升機,眉頭緊鎖。
“神殿發的通緝?”冰熟練地轉動著方向盤,猛踩油門,法拉利就像一頭極速奔跑的獵豹,劃過一道紅色的影子。
“嗯,S級的任務。”天風點了點頭,手中的唐刀握的更緊了。任務絕不像表麵那麼簡單。GD{神級}、NT、S、A、B、C、D、E這八個等級是神殿定下的。不過,現在卻隻有七個,沒有了神級。而Jackson不過A級,隨便找個S級的便足以完成任務,但卻讓S級中的NO.1去完成,其中的原因不得不讓人揣測。
“被通緝的是什麼等級?”法拉利開上了高架,優越的性能才算真正的發揮了出來。離前方的直升機越來越近。
“A。”天風淡漠地說,深邃的瞳孔閃過一道淡紫色的光芒。
“A級?”冰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不過,她也沒多問。因為,她相信,無論發生什麼,天風都可以應付。
離直升機更近了,低沉的引擎轟鳴聲越發瘋狂起來,像隻遭到危險的惡狗,發出令人心寒的低吼。紅色的身影,像正在燃燒的火獅,肆無忌憚地奔跑在路上,發出熊熊火光,揚起陣陣沙塵。
市電信大樓,城市的最高處。
樓頂,兩道黑色的身影隱沒在夜色之中,臨近深秋,呼嘯的寒風吹過,黑色的長袍隨風舞動,發出啪啪的脆響。皎潔而陰冷的月光照射在金屬的信號發射架上,反射出令人心寒的幽光。
“七點,他們到了?”黑色的長袍中的人影,發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黑色發絲隨風起舞,語氣中充滿了滄桑。
“嗯,已經到了。”另一個身影站在身後,目光望著遠方絢麗多彩的霓虹,輕笑著,“希望這次能成功。”
“如果他反叛了呢?”
“那就斬草除根,就算他是S中的NO.1也一樣。”
“這是維護神殿的尊嚴嗎?”黑色長袍中發出陰冷的笑聲,像是自問自答似的,“隻是去掉充滿變數的棋子罷了。”
“這是以生命為籌碼的賭博。”黑暗發出一聲冷笑,幽深而深邃的目光中,全是妖豔猩紅的鮮血,慢慢流動,停止,最後凝固,像火山噴發後流出的岩漿一般,奇異而令人畏懼。
搖曳的路燈,發出幽黃的光亮,勉強照亮了空曠而冷清的街道。幽長的黑暗正向其蔓延,黑暗中寂靜的可怕,腳步聲和時有時無的心跳回蕩。黑暗中,一個身影慢慢浮現,淩亂的長發,棱角分明的臉龐,深邃的瞳孔中不時閃過紫色的光芒,如同黑夜中,墓群間跳動的鬼火,詭異而充滿殺意。
“來了,為何還躲躲藏藏?”紫色的瞳孔緊盯眼前的黑暗,黑暗中仿佛有人影在閃動,破舊的路燈隨風搖曳,發出磨牙般的嘎吱聲。右手慢慢緊握刀柄,唐刀出鞘,如黃昏般的燈光在刀身上反射出令人發悸的寒芒。刀與刀鞘間金屬的碰撞聲,像是沙場上敲響的戰鼓,拉開了戰鬥序幕。
左腳橫跨出,雙腿微蹲,全力起跳。雙手緊握唐刀,向黑暗中猛地砍去,鋒利的刀刃劃破狂風,發出尖嘯的破空聲。平滑的刀身映出有些猙獰的天風,神情中充滿了漠然。
“當——!”巨大的金屬碰撞聲在黑暗中回蕩,輕薄的唐刀承受著巨大的反作用力,刀身止不住的顫抖,唐刀橫著胸前,再次向黑暗中的未知劈去。
“等一下,我。”‘們’字還沒說出口,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黑暗中的人影終於顯現了出來,披肩的金色長發,直挺的鼻梁,蒼白的臉龐,湛藍色的瞳孔,雙手頂著一麵方形長盾,像是古代勇士和外國風情的結合體。兩道平滑的劃痕貫穿整麵長盾,猶如用直尺畫出的線條一般筆直。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藍色的瞳孔盯著眼前的少年,神情凝重。
“十公分厚的長盾,被我劃去了九分半,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倚仗,或許說是本錢和我談判。”天風反握長刀,筆直的刀身拖在地上,身後不遠處,就是戰鬥前扔掉的刀鞘。反射著寒光的刀刃依舊鋒利,沒有因為剛才的劈砍,而有絲毫的破損。
“你說的沒錯,不過,你就不想知道,神殿為什麼派你來完成這個任務?”
“不必。”右手向內緊收,反手向下,唐刀自上向下地劃過方盾,清脆的金屬聲再次響起。
方盾頓時被光滑地削去一半,沿著光滑的切口看去,可以看到一條鮮紅的細線,隱隱有液體在其中流動。
“其實,神殿並不是以維護世界為己任,它是吞噬世界的惡魔!”藍色的瞳孔變得灰暗,就如同蔚藍的天空被鉛質的烏雲遮住了。接著,身體自由落體般地倒下,從脛骨到右手腋下,身體分成了兩段,鮮血如流淌的小溪般緩緩向外湧動、擴散。斷成兩塊的方盾正安靜地呆在主人身旁,像是忠實的守墓者,靜靜守護著死人的墓穴。
“嗒——!嗒——!”鮮血順著鋒利的刀刃向下流淌,凝聚,滴在擴散的血泊中,泛起陣陣漣漪,當最後一滴血液滴下時,唐刀又恢複了昔日的模樣,依舊光亮,沒有半點血腥。
“天使又如何,惡魔又如何,我隻想擁有一份寧靜,不會被打擾的寧靜,哪怕這是建立在生命之上。”寒芒隱沒在刀鞘之中。
“看來,你猜錯了,他沒有反叛,至少現在沒有。”黑色人影靜靜飄浮在空中,望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眼神中充滿著不屑。
“炸彈隻有到了時間才會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現在,還沒到。”隱沒在長袍中的身影,發出低沉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肯定,就像神說“要有光”,這世界便有了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不會有絲毫差錯。
不過,再精密的機器也有出錯的時候,這隻是時間問題。
次日
多變的秋日,
清晨的天空被遠處飄來的鉛色烏雲層擋住了,變得昏暗不堪。
路上,所用的汽車都打開了夜視燈,希望能看得清楚些,一道道光束突破灰暗的封鎖,照亮眼前的黑霧。
悠長的鍾聲回蕩在這個擁有幾百年曆史的學校——吾德中學中。
又是該是的曆史,老師拿著那本厚的可以砸死人的教科書,在這個狹窄的教室中來回踱步,向學生灌輸著不知被重複了多少遍的課程。
梳著中分頭的胖老師——秦德,戴著足有啤酒瓶底般厚重的鏡片,銳利的目光如拿著加特林機關槍的恐怖分子,不斷掃視著。似乎隻要看誰不順眼,便會毫不猶豫開槍似的,令人心中發麻。
不過,就算在加特林的注視下,也依然有人我行我素,毫不畏懼,在槍林彈雨中,奮力衝鋒,絲毫沒有注意到前方的機關槍。
“你們看今天的早間新聞沒有,神殿中的A級人員被殺了,連屍體都被劈成了兩半。”
“是呀,不知道是誰這麼牛*,連神殿的人都敢殺,他難道不怕被神殿報複嗎?”
“你們那算什麼,今天一早,神殿已經聲明,那個A級人員已經被逐出了神殿。”
幾個在下麵竊竊私語,絲毫沒有覺察到危險的臨近,加特林那黑漆漆的槍口已經對準了目標。
“你們幾個,給我滾出去!下課跟我到辦公室!”一聲厲喝在這幾個倒黴蛋的耳邊震雷般響起,如晴天霹靂般,把幾個人劈得外焦裏嫩,發出陣陣肉香。加特林的扳機已經扣動,把這幾個敢於衝鋒的士兵打成了篩子,幾人壯烈犧牲,默哀。
幾人灰溜溜的走出了教室,在門外等著下課的鈴聲,加特林的宣判。他們甚至可以想象那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當苦力,吃著發黴的黑麵包,受著酷刑的虐待。
發泄完怒火,中分頭覺得一陣舒爽,就像便秘的人拉稀一樣,爽的不能再爽。
下課後,不知是因為有要緊事,還是因為多年的便秘解決了,中分頭竟然隻教訓了幾句,就放過了他們幾個,讓幾人受寵諾驚,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就像被法院當庭宣判了死刑,而法官大人卻告訴你被無罪釋放。
“難道是天使下凡,用他那神聖光潔,拯救了我們?”幾人在心中大呼神跡,決定以後信耶穌。
“南宮風,我們不是在做夢吧!這個惡魔竟然這樣就放過了我們,難道是慈愛的上帝,聽到了我真誠的呼喚,讓聖潔的天使下凡來拯救我們,將愛與和平撒滿大地。”楚林崖就像撿到金幣的吟遊詩人,對心中信仰的上帝發出由衷的讚歎,聲情並茂。雖然神聖,但是卻令人有種惡心的感覺,還有一種衝動,揍他的衝動。
剪著寸頭的楚林崖,有著張粗獷的國字臉,濃眉大眼,再加上個一米八的個子,就是典型的大漢。但卻說出這般充滿詩意與愛的話語,讓人有種異樣,非常異樣的感覺。
“別這麼惡心。”聽著這些讚美上帝的話語,南宮風一臉鄙夷,有些反胃想吐。
留著斜劉海,皮膚有些黝黑的南宮風,正皺緊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麼。
“你們說,那秦缺德會不會對我們秋後算賬啊?”南宮風身旁的長發開口了。
長發是他楊清的外號,披肩的黑色長發,有些陰霾的臉龐略顯蒼白,“我也覺得秦缺德今天有些奇怪。”南宮風說著點了點頭,表示對長發的讚同。
或許,隻有秦德自己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吧。“叛徒猶大的遺言,導火線,嗬!”黑暗中的人影輕笑道,黑霧掩蓋了他的身影,使人看起來模糊不清。
“算了,別白費功夫了,想這麼多幹麼?”南宮風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一臉輕鬆,想不出來的就不去想,做不到的事就不去做,他的性格就是如此,隨性而為。
“也對,畢竟我們隻需知道,我們躲過了一劫。”長發撩了撩眼前的劉海,點頭表示讚同。
“就是,天風那小子上課發呆都沒事,我們幾個怎麼會有事呢?”說著,楚林崖笑了起來,好像遇到什麼令人發笑的事情一般。
“你們幾個在這聊什麼呢?”不知什麼時候,天風出現在他們身後,神情漠然,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慌張。“這都飯點了,還在那傻笑。”說著還別有深意的望了楚林崖一眼。
“對,該吃飯了。走,吃飯去。”南宮風連忙出來打圓場,摟著幾人向食堂走去。
食堂位於教學樓旁邊,是一座兩層建築,可供四千人吃飯。樓上是老師吃飯的地方,樓下才是學生的。並且,這裏的飯菜價格公道,份量足,深受老師和學生的喜愛。因此,每天來這裏吃飯的人不計其數。
“快,要沒位置了。”南宮風一馬當先地衝在前麵,招呼後麵的幾個跟上。搞得跟什麼似的,打仗搞偷襲啊。不過,也確實如此,寬闊的飯廳中隻剩下了幾張空桌了,其餘的都已經有人了。並且,人流還在不斷向這裏湧動,如錢塘江大潮似的,一波接著一波。
進了飯廳,喧鬧的聊天聲和點菜聲充斥著,就像菜市場似的。不過,又要比菜市好上許多,畢竟那裏沒有飯廳幹淨。
南宮風和長發每人端了兩份飯菜,四人坐在飯廳的角落處,吃著可口的飯菜。
“對了,你們看到沒有,那個就是花榜的魁首——於雨麗。”說著,南宮風還用手指了指,天風順著方向看去,一襲白色連衣裙,黃金比例的身材,無暇的俏臉,黑色直發,加上一雙清澈又有些迷茫的雙眼,簡直就是清純和可愛的完美結合,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文藝範的女生,果然令人心動。看樣子,她似乎也在找位置,環顧了一周,發現有不少男生向她招手示意。不過,於雨麗隻是微笑地點點頭,表示謝意,並沒有向那些獻殷勤的男生走去,而是徑直走向了飯廳的角落處。呃,好像是往天風他們的方向去了。
“不會吧,花魁好像向我們這邊來了,我們會成為全校男生的公敵的。”南宮風剛一看見於雨麗向這邊走來,立馬埋頭刨飯,來掩蓋自己的尷尬。不過,眼角卻不時向外瞟,跟做賊似的。
“不過,隻要花魁能坐我們這,就算成為世界公敵我們也不怕。”南宮風猛的話鋒一轉,一幅赴刑場,不怕死的樣子。就像一個慫蛋一下子變成了英勇無比的勇士,這反差也太大了。
“不要把我扯進去。”長發、天風、楚林崖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長發似乎對美女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