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兒這一問,我和胖子也不禁凝神靜聽,這倒不是我們八卦,對這檔子事兒有什麼濃厚的興趣,而是若論起殺人動機,不外乎情殺、仇殺、奸殺、搶劫殺人、激情殺人幾大類。
黎叔兒這麼問,就是想確定一下犯罪嫌疑人的動機是不是情殺或奸殺,如果能確定死者生前受到了性侵害,那麼,就可以縮小偵查的範圍。
“嗯,我剛才屍檢時,發現死者處女膜屬於陳舊性撕裂,yin道內沒有提取到精液或其他體液,死者的私密部位也沒有擦傷或抓傷,不太象是強奸殺人,不過,死者身上多處有淺表性刀傷,形成的時間又早於背後的那處致命傷,說明死者生前應該遭到過襲擊或虐待,所以,也無法排除死者是否遭受過性虐或家暴之類的摧殘,您也知道,現在的有錢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特殊嗜好……”
說到這裏,冷小煙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還有很奇怪的一點,就是在死者後心處的傷口周圍沒有發現屍斑,其中原因有兩種,一是死者中刀後大量且快速失血,導致血管內無血液供組織液稀釋,屍斑也就無法形成,二是可能因為屍體在冷藏櫃裏冷凍了一段時間,導致本來就不明顯的屍斑消失,這種情況以前在處理被凍死的無名屍體中也遇到過,當然,死者的確切死亡時間,還要等胃部食物消化程度檢驗結果出來以後才能確定。”
“嗯,”黎叔兒滿意地點點頭,“工作做得不錯,叔兒很滿意,你注意盯著點兒化驗結果,我們再去和死者的丈夫見個麵,看看他家裏丟沒丟啥東西。”
打發走冷小煙,胖子總算鬆了一口氣,黎叔兒看了胖子一眼:“完犢子玩意兒,一個小丫頭就把你整得一點兒脾氣都沒了,你還能幹啥!”
說完,黎叔兒站起來,拍拍屁股,“走,會會那個付景林去,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的反應,太過淡定,這麼強的心理素質,真就是幹出點兒啥石破天驚的大事都不足為奇。”
去案發現場前,黎叔兒給陪著付景林回家的兩名刑警打了個電話,確定他們還沒有離開徐燕和付景林的住宅以後,我們三人駕車趕到了徐燕和付景林的豪宅。
一進門,我們就見付景林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妻子無端被殺,丈夫睹物思人,這種表情也不為過,可是,或許受黎叔兒剛才那番話的影響,我突然覺得付景林這樣做,是不是在演戲,主要是演給我們看的呢?其目的,就是澄清自己,洗脫自己的嫌疑。
偵查辦案最忌諱的就是先入為主,做有罪推定,於是,我使勁晃了晃腦袋,不讓這種有害的念頭控製住我的思維與判斷力。
“家裏丟了什麼嗎?”黎叔兒問付景林。
“我大致看了看,別的都沒丟,就少了一部索尼攝像機。”付景林抬起頭,眼神疲憊地望著黎叔兒,回答道。
“攝像機?大概值多少錢?”黎叔兒隨口問道。
“不貴,大概也就五六千快錢吧,買了有快兩年了,具體價格我也記不清了。”付景林回想了一下,答道。
黎叔兒一吸溜冷氣,又看了看室內的陳設,感覺犯罪嫌疑人不像是謀財害命,因為倘若犯罪嫌疑人殺人是為了劫財,那麼,這家裏的任意一樣陳設,還有徐燕那絲毫未被動過的首飾,哪一樣的價值都遠遠超過那部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