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我和胖子看向慕容雨嫣和冷小煙,擠擠眼睛,然後看向劉玉敏母女說道:“那啥,你們娘倆在這裏遭了不少罪吧,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說。”
劉玉敏一笑:“我們還好,隻要能和輝兒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什麼都不求了。對了,你們怎麼會到這裏的呀?”
看著劉玉敏眼中流露出的替我們深感惋惜的神情,我無語苦笑,心說我們能說我們是自己主動要求下地獄的嗎,按照常人的思維,這不是有病嗎,所以,我隻能含糊其辭地說道:“這個,說起來是一言難盡,不提也罷。”
劉玉敏看出我們是有難言之隱,便也不再追問,轉而問我們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是不是想疏通鬼差,盡快過奈何橋去判官那裏登記投胎。
我思考了一下,以黎叔兒的個性,他看到這個出於陽界與陰界過渡區的一步三裏亂象叢生,惡鬼橫行,必定不會袖手旁觀,難保不生出事兒來。
即便是他能隱忍不言,萬一遇上那些活著時曾被他打擊處理過的違法犯罪人員,他們在看到黎叔兒失去了任何防禦能力以後,也必然會向其實施殘酷的報複,某種程度上,犯罪分子的心態就像太監一樣,都有著變/態、殘忍的一麵,以施虐為樂。
想到這裏,我看著劉玉敏問道:“你還記得黎警官嗎,就是那個不苟言笑的小老頭,當時還代表我們公安局接受過你們受害人家屬贈送的錦旗,記得嗎?”
劉玉敏想了一下,點點頭:“想起來了,那時我還挺怕他的,沒想到他那麼和氣,可理解人了。”
“嗯,那你在一步三見過他嗎?”
“我想想,好像、好像見過,可當時我沒注意,隻是覺得像,現在想起來,應該是黎警官吧?”劉玉敏有點兒不敢確定地望著我,語氣遲疑。
我心裏一悸:“那他在幹什麼?”
“在、在被一群惡鬼用獒犬拖著遊街,樣子很慘……”劉玉敏閉上眼睛,臉色慘白,似乎不願多想當日的慘酷情形。
我一陣眩暈,胖子和慕容雨嫣、冷小煙也是臉色突變,那架勢,就跟要殺人似的。
我無力地擺擺手:“大姐,我們要走了,這段時間我們可能會待在這裏,有什麼事兒就讓輝兒去找我們,還有,回到陽間後,我會給你們娘倆多燒一些祭品,改善一下生活環境。”
“你們要走?多呆一會兒吧,也讓我能盡一點兒心意。”見我們急匆匆地要走,劉玉敏十分不舍,慌忙捧出一些殘缺不全的白蠟燭和香,想款待我們。
我鼻子一酸,知道這無依無靠的娘倆在做鬼以後,同樣是生活早底層,同樣還要忍受貧困的煎熬,遂強笑了一下:“不用了,我們不餓,你們留著吧,還有,大姐,不管是陽間還是陰間,你們一定要堅信,善良的人或鬼,總會有好的歸宿的,因為,主要有我們這些還具有良知和職業操守的警察在,就絕不會讓這些渣滓坐大成勢。”
劉玉敏一臉的激動與虔誠:“我信、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