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的,給你臉你不要臉,用我把你的那些事兒都抖摟出來嗎,誒?\"胖子伸手給了那男子一個耳光,\"就你還敢裝蛋,信不信我現在就收了你?\"那男子一點脾氣都沒了,看著胖子就剩點頭了:\"我信,我信,龍隊,我錯了,真錯了,你饒了我吧。\"\"聽著,這個攤子是我姨夫開的,你以後不準來得瑟,然後還得保證別人也不能來得瑟,記住沒,要不然我扒你皮,滾犢子!\"胖子一擺手,那四個小痞子撒丫子就跑。
\"回來,\"胖子一聲暴喝,\"我差點兒讓你給繞進去,賣單。\"那敦實的男子走到齊寶成姨夫跟前,掏出五百塊錢:\"姨夫,夠嗎?\"\"不要了不要了,算了。\"齊寶成的姨夫連連擺手,不敢要。
\"姨夫,該收多少收多少,啥不要了,你那原材料不花錢啊?\"胖子喊了一聲,齊寶成的姨夫這才抽/出二百塊錢,連說\"夠了夠了。\"那四個痞子剛要跑,正好與我和冷小煙撞個正著,一見是我,那四個倒黴催的家夥都快崩潰了:\"郎隊,你們刑偵大隊不會是特意來憋我們幾個的吧,咋你也來了呢,唉呀媽呀,活不了了……\"\"滾蛋吧,趕緊的,憑你們也配讓我們倆同時出手,你還真敢想,操!\"我厭惡地看著那幾個家夥一眼,就一擺手,他們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大排檔裏的食客們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弄得我和胖子老臉通紅,心說這老百姓也太情緒化了,這麼點事兒至於嗎。
一看我們來的目的也達到了,我和齊寶成的姨夫姨夫打個招呼就要走,老頭兒死活不讓,最後還是胖子說我們還有任務,老頭兒才一臉感激不盡地放我們走了。
車上,冷小煙將我攆到後麵,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摟著胖子的胳膊,一臉的崇拜:\"親愛的,你剛才太帥了,迷死人了都!\"胖子得意地一歪嘴,一臉裝逼犯的模樣:\"那是必須的嘛。\"\"你丫專心開車吧,別他媽再逆行了,嗬嗬\"我看了一眼前麵的那對亢奮的鴛鴦,是忍俊不禁。
剛才那麼一番折騰,我們還真餓了,胖子遂將車開到在雅爾市非常有特色的翠花上酸菜飯店,我們停好車,進去在大廳裏找了張桌子,點了幾個菜,正爾八經地開始吃晚飯。
正吃著,就見飯店二樓的樓梯上下來了一個喝得醉醺醺的漢子,那漢子留著一臉的絡腮胡子,看不出實際年齡,但身體很壯實,挽著襯衣袖子的兩個小臂青筋暴出,肌肉分明,一看就是常年堅持鍛煉的結果。
那漢子之所以引起我們的注意,是因為他走路的姿勢很特別,是貼著牆壁走。
這種姿勢在普通人眼裏可能沒什麼,但我們接觸的大都是犯罪分子,其中不乏幫派分子,在那些慣於殺人、砍人的幫派打手當中,很多人都喜歡在公共場合選用這種走勢走路,為的就是這樣一旦遇到襲擊,一個是可以背靠牆壁對敵,免除後麵遇襲之憂,另一個,就是能隨時找到就近的房門躲起來,為自己的反擊或逃跑爭取時間。
那漢子已經喝得步履蹣跚了,卻還是貼著牆壁走,說明他長期保持這種走路的姿勢,即便是醉酒後,還是會下意識地保持這種習慣,一個常年這樣走路的人,他會是幹什麼的,一切已然是不言自明了。
我捅了捅胖子,小聲問道:\"你帶槍了嗎?\"\"沒帶,下班我就交回到去了,你帶啦?\"胖子反問我道。
\"沒有,這扯不,今天晚上怎麼還事兒趕事兒呢,這是怎麼了啊?\"我歎了口氣,繼續留意觀察那漢子。
那漢子順著樓梯下到一樓,去吧台點酒,這種飯店每個樓層都有服務員,根本不用客人下來點酒,這也可以看出,這個漢子是真喝多了,興奮了,就是想活動,坐不住。
那漢子在吧台前晃晃蕩蕩地看著後麵壁櫃上擺放的酒,含含糊糊地說著什麼,我朝胖子丟了個眼色,就向那漢子走了過去,胖子則看似隨意地跟在我不遠的地方,暗中警戒。
我靠近那個漢子,聽他的口音是東北口音,我故意做出也要選酒的樣子,趴在吧台上,眯著眼睛看向壁櫃,同時身體自然地貼近那漢子,我想試探一下他身上是否藏有武器。
那漢子在酒精的麻痹下,反應明顯遲鈍了,對於我的擠靠無動於衷,還在那傻笑著和女服務生糾纏。
這時,又有兩名男子步履匆匆地下了樓,其中一個穿著半截風衣的瘦高男子走下樓梯,直奔那醉酒的漢子走去,嘴裏還喊道:\"你他媽不是上廁所去了嗎,咋跑這來了?\"那個瘦高的男子雖然看著身體單薄一些,卻行動矯健,眼神犀利,一看就像是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