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萬麗：“萬春生被雙規後，王慧萍一時難已接受如此重大打擊，翻出了一瓶安眠藥，抓了一把塞進了嘴裏，因而得了精神病。”
王惠萍自言自語：“萬春生完了，文化大革命中的紅極一時的造反派，這一次是難逃法網了。”
萬麗：“媽，你吃藥了沒有？又在哪兒胡說。”
王慧萍：“文化大革中以整他人而發跡的萬春生，現在完了，逮捕歸案了，你知道嗎。”
身懷六甲的萬麗，一直陪伴精神病媽媽：“媽媽，你什麼時候能清醒，有好多事，是說不清的。”
王惠蘋自語：“蒼天呀，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我的丈夫呢？我的兒子呢？”
萬麗：“媽，給你說，你也聽不懂。他們父子先後被逮捕了，等待法辦，你的女婿是被你的兒子謀害的，這是他們父子造的孽！”
王惠蘋自語：“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為什麼還活著？你想害死我！”
辛苦的萬麗。
萬麗：“媽，你為什麼要這樣？又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折磨自己？”
醫生：“你媽媽性命雖然保住了，但已成為殘廢人，神智不清，生活不能自理。你要多和她說話，引導她。”
萬麗：“媽媽，我們萬家，從此失去了往日燈紅酒綠的景象，家裏一片狼籍。我知道，這都是父親和哥哥造成的。”
王慧萍手指照片：“罪過，是誰的罪過？是我？是你？還是他！”
萬麗也無心收拾殘局，挺著個大肚子，又要照顧神誌不清的母親，還得上班掙工資：“媽媽，我喂你吃藥，好聽話，對，吃藥，來。”
王慧萍：“是誰說的，他沒有罪，他是冤枉!”
萬麗哭泣著：“媽媽，雖然有組織上對烈士遺屬的照顧，但是，我仍然要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媽，我接受不了如此重大的打擊，我對誰說呀。”
萬麗精心護理媽媽。
王慧萍有時清醒：“萬麗，你爸爸怎麼還不回來？”
萬麗：“媽媽，父親出差了，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王慧萍：“你哥哥呢？怎麼好久不見他回家？”
萬麗：“媽媽，哥哥也出差了，他也回不來。”
王慧萍：“老天爺，這是怎麼回事呀？”
她又暈過去了。
萬麗：“媽媽，你別動，我給你喂藥。”
王惠萍又糊塗了：“這是哪兒，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
她的視力又模糊了。
萬麗護理時好時壞的媽媽。
萬麗：“媽媽，我給你喂飯，你慢慢的吃。”
王慧萍：“你是誰？為什麼來我家，你走吧，我不認識你！”
萬麗：“媽媽，我是你的女兒，我是萬麗。”
王慧萍：“你騙人，你不是我們家的人。”
萬麗：“好了，你吃藥吧，我不會害你的。”
王慧萍一把奪過茶杯扔掉：“你想害死我，是嗎？你想霸占我萬家家產，休想，你滾，出去！”
萬麗喊來了醫生，給王慧萍打了一針。
醫生：“萬麗，你別著急，你媽媽總的來說，情況有好轉，對待這樣的病人，要有耐心。”
萬麗：“謝謝你，大夫，我會的，因為她是我媽媽。”
大夫：“好了，她會睡得很好，到天亮，你也抓緊時間休息。”
萬麗：“鎮靜藥能不能再給我開一些，我怕她又犯病。”
大夫：“我給你少開一點，你不能給她用量過大，她是恢複期，慢慢來。”
萬麗：“我知道了，大夫，麻煩你了。”
大夫：“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萬麗：“好，大夫，你慢走。”
萬麗經常挺著大肚子來到烈士陵園，在丈夫墳前哭訴衷腸。
萬麗：“李強，我帶我們的兒子來看你來了，你知道嗎？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B超檢查是兒子，將來長的一定會像你，不但相貌像你一樣英俊，更像你忠厚、老實、正直、善良。”
這一天，局長甄義也來了。
甄義：“嫂子，你來看哥哥來了，最近有什麼要幫助的嗎？”
萬麗：“沒有，才懷孕三個月，我還可以幹活。”
甄義：“你和哥哥說話吧，我來把墳墓打掃一遍。”
萬麗在心內對丈夫說：“李強，你知道是誰害了你嗎，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周克仁，和我的哥哥萬火雲，他們設計陷害你，買凶殺了你。”
萬麗撫摸著懷孕的肚子說；“李強，我一定要把我們的兒子撫養成人，兒子長大以後，和你一樣，當人民警察，專門懲惡揚善。懲治壞人，扶助好人，為人民保平安。”
萬麗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害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們全部都被抓捕了。正在審訊訴訟階段，不久就會就地正法的。”
萬麗擦了一把淚水繼續說道：“我要他們將像秦檜一樣，遺臭萬年，永遠跪在你的靈魂麵前懺悔。”
沉默了一會，萬麗接著說：“當初，我發現父親與周克仁臭味相投，狼狽為奸。勸他注意不要違法，就是不聽，結果犯法了，是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嚐，我母親因接受不了打擊，現在神智不清，母親和我相依為命。”
萬麗越說越激動。“李強，你要知道，我心裏好苦啊，我幾乎失去了繼續生存的信心。但是，當我想到我們的兒子、未出生的兒子，想到了你，我決心要活下去，再苦再累我也要活下去，讓我們的兒子平安來到人世間。”
萬麗抽泣著；“我心裏的苦和累，隻能向你傾訴，你是最痛我的人，你是我的精神支柱。本來，我們生活得好好的，我們又沒有惹誰，為什麼災難就要降臨到我們頭上，要這般折磨我們，這究竟是為什麼，李強，命運總是捉弄人，你犧牲後我才知道了你的身世，生前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原來你的生母，是被她的仇人周為勤欺騙才懷上了你。周為勤害死了你的姥姥和舅舅，又是周為勤，他害死了你養父的父母。”
甄義也來看望李強。
甄義：“嫂子，精神還得放開一點，不要太悲傷，這樣會影響胎兒。”
萬麗：“甄義，原來，周為勤和我的父親萬春生是同學，不但是同學，而且是十年浩劫的‘造反’戰友。他們一同幹盡了傷天害理的事。”
甄義：“這件事，我也是李強哥講給我聽，我才知道的。”
萬麗：“現在開始遭老天爺報應了，周為勤的大兒子謀殺了同父異母的小兒子，我的哥哥萬火雲也參與了謀殺的罪案活動。”
甄義：“萬火雲的罪行不隻這些，他在礦區謀害了三人，獨霸礦井，稱王稱霸。”
萬麗：“他和我的嫂子王春妮，還有那個情婦於春榮，販毒，製毒，容留婦女賣淫嫖娼，他[她]們做盡了壞事，喪盡了天良。”
甄義：“是的，你父親萬春生早就知道這一切，他不但不製止，反而縱容他[她]們違法犯法，充當他們的保護傘。他是為了錢財，貪贓枉法。”
萬麗：“現在可好，周為勤和萬春生，十年浩劫的同黨，結果是一樣的，下場是一樣的，真正得到了他們應該得到的回報。李強，你說老天爺公平嗎，我說太公平了，就是應驗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句名言。”
甄義：“所以說，人們要多行善積德，不要作惡多端，否則會遭天打雷劈。”
萬麗：“李強，你聽到了嗎？將來我們的兒子長大了，我要告訴他這一切，要他與人為善，正直做人，做一個人民喜歡的人，做一個人民信得過的好人。就像毛主席說的那樣，要讓我們的兒子，做一個完全徹底為人民服務的人。為人民不怕犧牲，就像你一樣，為人民不怕吃苦，腳踏實地為人民服務。”
甄義：“嫂子，難得你有這種胸懷，值得敬佩，大哥在酒泉之下，也安心了。“
萬麗：“李強，為此，我給兒子取名叫李萬順。你看可以嗎？等他出生後，萬事順利，一生平安順利。再沒有老一輩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坑蒙拐騙的勾當。我要讓他好好學習，發奮圖強，一直學習到大學畢業，然後考博士學位，出國留學，學到真本事，為國效勞，為人民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