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作出意想不到的援助行為的敵機,早就引起了池宿的關注,聽到盛夏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池宿的眼光微微一凝,看向了那架仍舊開得不穩當的好像新手一般的敵機,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絲笑意。
果然是個笨蛋,直升機都開不好,連援助的動作都那麼笨拙。
隻是,從笨拙的動作裏,可以感受到一股在末世裏極為罕見的熨帖人心的暖意。
蘇三,我來救你了。這是第二次!
池宿偷偷地瞄了一眼滿臉焦急之色盯著外麵那架起伏不定的敵機的盛夏,壓下心底的那一絲隱隱的不甘心。剛剛如果不是盛夏的堅持,可能,他已經下令攻擊蘇三了,甚至會成為直接殺死蘇三的罪人。
這一刻,他發現自己與盛夏的不同,盛夏那敏感的態度,那科學也無法解釋的直覺,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無法用語言或者科學來解釋的羈絆嗎?
而此刻盛夏的眼裏隻有那架敵機,已經失去了冷靜,恨不得自己衝出戰鬥機,去把那敵機上的人帶回來。
但是自己,池宿的心情一片平靜,發現蘇三是個意外之喜,但是,這隻是大戰之前的序幕而已。
這裏,可是丁海藏身的老巢!
師父的仇,渝都那死去的幾百萬人的生命,都要向丁海來討還!
眼看盛夏就要無法自控地衝出去,池宿伸手緊緊地按壓住他的肩膀,說了一句:“稍安勿躁,這裏是敵人的大本營。”提醒盛夏這裏是一個無比危險的地方,更何況,他們麵前,還有三頭九階王獸在虎視眈眈。
穩定住盛夏之後,池宿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讓軍隊散開,誘敵,將敵人引誘進射程範圍,同時,吩咐通訊部隊的人,盡量去聯絡蘇三。
而這時,一直被蘇三搗亂而導致攻擊不成型的九階雪蟒終於怒了,它看出眼前這架敵機在故意跟自己作對,要不是敵機裏的那人有著特殊的氣味,讓它知道此人的重要性,早就一尾巴將這個弱小人類抽得機毀人亡了。
但是這人幾次三番的同它作對,也激起了雪蟒的獸性,它張開那猶如小山一般的大口,用力一吸,瞬間刮起一股颶風,蘇三的直升機居然不受控製地向九階雪蟒的嘴裏飛去!
蘇三大吃一驚,拚命的操作直升機,讓自己遠離雪蟒大口的方向,可惜那颶風的吸力,居然堪比龍卷風,以蘇三那半吊子的開直升機的水準,根本沒辦法讓直升機脫離這颶風的吸力。甚至蘇三想推開機艙門逃生都做不到,那巨大的風壓,如果自己赤手空拳,會比直升機更快的落入雪蟒之口。
這才是九階王獸的實力!
蘇三這才發現她遠遠的低估了這些異獸的能力。
而這個錯誤的認知,會讓她現在送命!
渝都的人也發現了蘇三的狀況,很快,各種武器向著雪蟒與颶風開火,那武器的火光,是蘇三從未見過的。
很快,那雪蟒似乎也察覺到危險,原先一直都懶得躲避子彈的它,身體開始小範圍的遊移騰挪,躲避著渝都戰鬥機那未知的武器火光。
再看那颶風,很可惜的是,那新式武器也沒法讓颶風滅掉或者停止。
蘇三覺得時間好像過了很長,實際上隻有短短的十來秒,然後蘇三連人帶直升機地落入了雪蟒大口之中,那大口就像一個巨大的山洞,然後山壁下移,合攏,山洞裏就沒了光線。
蘇三倒是一點事都沒有,因為這山洞,也就是雪蟒的嘴裏空曠得厲害,像一座萬人體育館那樣寬廣,她還可以開著直升機在這裏飛上一圈。
可是蘇三安心得太早了一點,很快山洞就天旋地轉起來,就好像大地震一般,不停地在晃動著。
這種大幅度的晃動,應該是雪蟒與渝都戰機正在展開激烈的戰鬥,而在雪蟒嘴裏的蘇三,就遭受到了池魚之殃。
把直升機停留在山洞底部吧,現在山洞晃得跟過山車一樣,沒多久肯定直升機會一路翻滾撞擊成碎渣;停留在半空中的話,就得使用超級高明的駕駛技術,把直升機開得跟過山車一樣,避免直升機跟山壁撞上。
蘇三估計直升機跟雪蟒皮撞上的後果可能是直升機墜毀,在被翻滾撞爛或者直接被一擊散架之間,蘇三果斷地選擇了把直升機開成過山車。
雪蟒嘴裏一片漆黑,根本沒有光線,蘇三全靠著直升機上的雷達顯示,才能艱難地跟隨著雪蟒的晃動幅度,避免在雪蟒嘴裏撞毀。
饒是如此,九階雪蟒的速度之快,是直升機所力不能及的,不多時,直升機上滿是磕磕碰碰的凹痕,不少地方直接被撞得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