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薛雙淩輕輕地開了口:“盛夏他的戰機……”餘下的話,薛雙淩沒有說出口。
池宿輕輕的點了點頭:“已經失聯,墜毀的地方,就在剛剛的爆炸中心。”
就是說,即使戰機墜毀沒有死亡,也逃不過剛剛的大爆炸。
薛雙淩沉默了,如水般的雙眸微微闔上,臉色罕見的憂愁起來,這個消息,該怎麼跟蘇三說?
“別煩惱這個,先找到丁海再說。”池宿拍了拍薛雙淩的肩膀。
“可……”薛雙淩正想反駁,看到臉上露出極其罕見的凝重神色的池宿,想要反駁的話不知不覺被堵得說不出口。
“戰爭……是會死人的。犧牲……在所難免。”池宿偏過頭去,避開著薛雙淩的目光,低聲說著。
所以,你就準備一個人,把盛夏死亡的責任扛起來嗎?薛雙淩很想這樣對池宿說,可是最終,嘴唇無聲地張開了好久,還是沒有發出一個音節。
她開不了口。
一貫銳利玩世不恭的池宿,此刻的背影顯得如此蕭索沉重,似乎背負上了重要的東西,讓一切的語言在這麵前都蒼白無力。
“你……保重。”薛雙淩非常費勁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恩,你也是,保重。”池宿用著極低的聲音回應道。
一個小時的休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薛雙淩拿出蘇三的信息素定位儀,卻發現屏幕上顯示,無法定位!
“怎麼了?”池宿發覺薛雙淩神色有異,幹脆自己把定位儀拿了過去,看了上麵的字樣,輕輕皺了下眉,然後喊道:“溫樂笙,來控製室一趟。”
來到北極的科學家隊伍,隻有一個小組,而溫樂笙成為了組長,薑瑜則留在了渝都。
“糟了。丁海肯定是發現了他植入的信息素被我們利用了,然後采取了手段,很可能把信息素從蘇三身體裏清除了,所以我們的定位儀就無法搜索定位。”溫樂笙看著定位儀上“無法定位”的四個大字說道。
“兔崽子發現得倒是快。”池宿的語氣裏有那麼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算了,這東西本來就隻是僥幸,被發現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大家集合,開始執行備用方案,把這一塊的地形圖全給我繪製出來,沒有任務的人原地待命,建立臨時營地。”池宿大聲下令。
丁海肯定就在這附近,池宿可以斷言,不會超過方圓三十裏。
這裏是丁海的大本營,要在這裏作戰,就必須先熟悉本地的地形,不然他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跟熟悉這裏的丁海作戰,就會很吃虧。
不能追蹤到丁海的基地有點遺憾,這樣就不能發動突然襲擊了。
不過,以丁海暇眥必報的性格,這次他吃了一個不小的虧,他肯定會想辦法來找回場子。都不用費心去找他的基地在哪裏,他一定會自我暴露的。
他現在要預防的,就是丁海的突然襲擊。在此之前,一定要徹底的掌握此地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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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海現在非常滿意,不用再擔心蘇三會跟他搗亂了。
蘇三現在積極主動地配合著他做各種實驗,那良好的態度,愉快的心境,讓實驗結果順利得不敢相信。
以至於讓丁海埋頭做了好幾天的實驗,然後才想起來,他把渝都的部隊給忘記了。
渝都的軍隊都找上門了,正********的準備找到他的大本營,然後來消滅他。
結果他因為實驗的良好進展,把這樣重要的事情給拋之腦後。
丁海暗罵自己糊塗,看著眼前良好的實驗進展,又有點依依不舍,這是他三年多來的心願,現在,實驗的第二階段也有了良好的進展,很快就可以到最終階段了。
那時,就可以完成他的夢想了。
可惡的渝都,居然在這種時候來添亂,丁海現在恨不得把渝都的那些人全給滅掉。
到底是先去把渝都的那些人滅掉,還是先完成手邊的實驗?這真是一個讓人糾結的選擇。
難以抉擇的丁海漫無目的的踱步,突然看到蘇三做在椅子上,呆呆愣愣的樣子,手裏托著一個項鏈墜子,那項鏈,是蘇三脖子上的那條。
“不好。”丁海突然想起來,蘇三脖子上的項鏈,那墜子裏,是盛夏的照片。
看蘇三現在這樣子,就知道記憶肯定又出現問題了。
“蘇三,你……你怎麼了?”丁海試探著問道。
蘇三回過身來,樣子卻把丁海嚇了一跳,蘇三的臉上滿是淚水。
難道蘇三回憶起什麼了?甚至回想起盛夏之死了?而且知道是我殺的他?丁海暗自揣測,同時做好了再次給蘇三注射藥劑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