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當望著滿艇的狼籍,我仿佛還能回想起昨天夜間那驚心動魄的捕魚經曆。吃魚生時那濃厚的腥味還留在我嘴邊。
但我的肚子沒那麼餓了,這富含蛋白質的魚肉讓我感覺精力充沛了不少。
我拿出筆來,把釣魚的經驗做了一個總結。
我推斷在白天由於海麵溫度過高,魚兒一般都呆會在比較深的地方防暑,所以在夜間時分它們會比較活躍的出現在海麵附近的深度。但晚上釣魚的偶然性也很大,看不見魚漂,也無法判斷魚的種類,因為害怕魚肉變質又缺乏烹飪的手段,所以必須盡快食用,但在黑天我無法判斷釣上來的魚是否可以食用,如果誤食到有毒的海魚甚至海蛇,那我就可以用升天的方式脫離這片苦海了。
然後是魚餌。為什麼開始的時候魚兒對火腿腸並不感冒?晚上用來釣魚的火腿腸已經變質了,但也許正是變質後火腿腸發出的腐爛的味道吸引了海魚。看來真的不能用人類的口味來判斷別的物種,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所欲,慎施於人。
最後是魚線。昨天釣魚過程中魚線把我的手磨出了一個傷口,雖然傷口不深,但這裏清洗和消毒的手段都不具備,如果一旦感染,那可是大事不好。所以日後應該采用一些過渡的方法。這時我又想到了那條萬能的褲腰帶,把魚線綁在腰帶的金屬扣上,然後手持皮帶尾部,就可以避免手被劃傷了。
想到這我不免嗟歎,吳秘書生前雖然某些做事方式讓我不敢苟同,但在這麼危機的時刻,她畢竟還是幫了我的大忙了,雖然她也許並不喜歡這種幫忙的方式。但我仍然對她心存感激,就如同對昨天被我釣起的魚兒一樣。
總結過後,我感覺無論從釣魚的技藝還是理論方麵都精益了很多,這樣下去如果可以順利被營救,我應該可以用這個本領去弄個漁夫的第二職業。
就這樣,日子就在取水、釣魚、計算時間、寫日誌中,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其間下了一場雨,雖然不是暴雨,但水量很大,我不僅痛快的喝了一頓水飽,而且也把水補給的很充足,甚至我還洗了一個澡,風雨中我光著身子唱著歌,愜意極了。
釣魚方麵每天都有新收獲,火腿腸早就用完了,但吃剩下魚兒的腐肉仍然可以做魚餌。白天裏釣上來魚的數量越來越多,因為我發現在白天溫度較高的時候,些狡猾的魚兒總會躲到我的救生艇下麵的陰影處乘涼,當我把魚鉤垂到小艇下麵,它們多半會上當。
有一天我甚至捉到了一隻海龜,那個家夥愣頭愣腦的咬在魚鉤上,都快把鉤子咬直了。最後我把它捉到船上,看著它縮頭縮腦害怕的樣子,忽然覺得它很可愛。它的腹甲平坦並無凹陷,而且尾巴較短,我判斷它是一個母龜,所以我給它起了一個女性化的名字:阿桂。從那以後我的小艇上便又多了一個乘客了。
由於我鑽研過野人王給我的救生手冊,所以對有毒魚類有著比較明確的認識,但釣到的能吃的魚還是很多。現在我可以很從容的取內髒刮魚鱗,把魚肉切片後再細嚼慢咽的吃掉,而更多吃不了的,我可以用海鹽敷在肉片上脫水,然後放到太陽底下曬幹保存,曬幹後的魚肉味道好極了,就像烤魚片一樣。阿桂也很愛吃,看著它大快朵頤的樣子,我真的多了很多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