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走近炭頭身邊,想安撫一下它時,炭頭忽然發出了淒厲的吼叫。
嗷!嗷!嗷!~…
盡管炭頭尚未成年,但它的勇氣和執著,卻絲毫不比它的母親遜色,每次獵物出現,它都是一馬當先的衝上去,雖然它那瘦小的身軀經常會被龐大的獵物撞飛,卻從沒表露過絲毫的怯意。
但現在我從炭頭的吼叫聲中,卻分明流露出恐懼中甚至還帶些絕望的味道!
就連老孔和機長,也都停止了腳步,回過頭來望向這邊。
“我說,你能不能把你那條狗給管好?這可不是在遛….”機長話音未落,忽然撲的一聲,身子居然一下子矮了半截。
黑暗中我們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都立刻跑到機長身邊,到了近前才發現,他的兩條腿都陷入了到了土中,好像是被什麼陷坑給困住了。
機長雙腿被困住動彈不得,上半身卻不住的奮力掙紮,嘴中還不停地罵道:“混蛋!這深山野嶺的,誰在這挖個坑幹什麼!肯定又是哪個該死的獵人幹的。”
我知道他話裏夾槍帶棒的是在針對我,但看他困住的樣子頗為狼狽,卻又忍不住想笑,便和老孔一起拉住機長的手,想把他從地洞中拽出。
災難的發生總是猝不及防,就在我們拉住機長的手的瞬間,我忽然驚覺腳下一陣震動,猶如地鐵穿行而過,顯然老孔也同樣有所感覺,就咱我倆麵麵相覷的時候,忽然聽到機長大聲的慘叫起來!
“啊!…..快拉我上去!快啊!…啊!…有…有東西在下麵咬我!”
機長手上的力氣一瞬間變得極大,火把的照耀下,他臉上的表情極其猙獰,額頭上青筋畢現,汗珠順著臉不停滴落,這時阿花也急忙跑過來一起拉機長,三人一同拚命用力,卻發現機長的身體異常沉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機長的那一邊和我們較力一般。
機長的慘叫越來越淒厲,但他手上的力道卻在漸漸消失,我知道這絕不是好的征兆,便把火把插到地上,用盡全身之力拉拽著機長。
就在我們即將力竭之時,忽然間對麵力道猛的一鬆,我們三人連同拉著的機長一同摔出2米開外。
我爬起來後,發現機長並未起身,當我走到他身邊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情景。
機長的下身已被鮮血染紅,從膝蓋處往下,居然全部消失不見,隻有鮮血不停冒出。機長這時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誌,我並不知道在那地洞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如果不及時止血,機長的生命就會馬上消失。
我在機長已經斷裂的腿部斷麵上開始摸索,對我來說,那絕對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機長腿骨的斷碴劃過我手的皮膚的感覺讓我渾身戰栗不已,雖然曾無數次處理了動物屍體,但那和活人的感覺決然不同。
終於我在兩條腿上都摸到了一根皮筋一樣的東西,用手堵住時,還能感覺到有血從中擠壓著流出,我想那就是我要找的動脈。
這時我的耳邊響起阿花和老孔的驚呼,想必是他們也發現了機長這個滲人的傷勢,我讓他倆在我旁邊舉起火把照亮,然後百寶囊中拿出一根龍舌蘭細繩,將剛才找到的動脈端部緊緊的係住。
我知道這樣會給機長的身體帶來傷害,動脈常伴隨著神經,夾住或捆紮了神經會引起永久性損傷,比如肢體喪失正常的功能,但這一切都比喪失了生命要好。
就在這時,我聽到炭頭又開始淒厲的叫了起來,我悚然抬起頭看去,隻見從剛才機長掉落的陷坑中,居然伸出一隻沾滿了鮮血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