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玉玄城之中頗為意外地下起了綿綿的冬雨,淅淅瀝瀝的,讓原本尚有些暖意的玉玄城立刻變得寒冷潮濕起來。
雨一直在下著,打在屋頂晶瑩透亮的琉璃瓦上,打在庭院之中的玄武岩石磚之上,滴答滴答地,濺起一串串的水花,冰寒的雨水帶著冬日凜冽的寒意。躲在屋簷下的小謝,身上裹著厚厚的裘衣,可依舊渾身打著冷戰,連嘴唇都凍成了紫青色。
順著小謝的目光望去,卻有一個少年,身上僅僅穿著極為單薄的綢衫,手持著一柄寒光閃閃的精鋼劍,在庭院之中不停地騰躍挪移,一道道凜冽的劍光,劃破了天地之間的雨簾。
因為雨水的關係,少年身上的綢衫早已經徹底濕透,緊緊地貼在皮膚之上,透過衣服你能夠隱約地看見他身上光潔的皮膚,雖然沒有一絲肌肉,但依舊可以從其中感受到磅礴浩大的力量。
雨漸漸地大了,雨點兒順著少年的的發線,順著他俊美的臉龐滑落下來,幾乎要模糊了視線,但不見這少年有絲毫地動容和窘迫,眼神堅定如山,紋絲不動。與之相反的是,少年的身形不停地在雨中穿梭,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手中的劍不停地舞著團團劍花,連成一片。
若是有人細數地話,可以輕易地發現,少年所演示的劍招共有二十三式,一遍一遍地演練下來,周而複始。
也許是錯覺的關係,在之前的二十式中,少年的劍勢之中透露出一股讓人絕望的死寂氣息,似乎要將對手逼入無盡地深淵,又好像一股無邊地沼澤,越掙紮卻隻會陷得越深。然而後三式,你卻能感受到浩然蓬勃的生機,如枯木逢春,苦盡甘來。
死機和生機這兩種完全相反的劍勢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一種無法遏製的矛盾感頓時油然而生,看得人幾欲讓人吐血。
突然之間,少年猛地一聲暴喝,而後身形高高躍起,如同蒼鷹翩鴻一般劃破蒼穹。而與此同時,少年手中的利劍之上,隨著一片璀璨的劍光驀然亮起,少年不知連續地刺出了多少劍,劍光之上的雨水仿佛被停了下來,生生地遏製在空中,劍光之下的雨水則自然地落到了石磚之上。
轟!
在這一個瞬間!
以少年為中心,似乎整片天地被劈成了上下兩片,雨簾之中突兀地形成了一塊雨水隔離帶,裏麵空空如也,等到少年收劍入鞘,雨水這才緩緩地滴落下來,彌補了之前的真空。
少年劍速之快,可見一斑!
“將這雨簾劈成兩片倒沒有想象中那麼難,要是讓我去劈瀑布,那我就不行了。”下一刻,少年收劍而立,繼而抖了抖衣裳,自言自語道。
“說起來這‘槁木劍技’不愧為玄階下品的武技,招式淩厲,殺招隱蔽迭出,而最後三式卻是氣勢磅礴,劍招宏大,讓人避無可避,除了硬接別無他途。而且這二十三式劍招其中蘊含的深奧意境,竟然隱隱與‘枯榮劍技’相通,隻是‘這枯榮劍技’似乎更加深邃不可捉摸。我原本以為我已經將枯榮劍技練得爐火純青,現在看來,我連皮毛都沒有掌握,也不知道這‘枯榮劍技’到底是什麼級別的武技,肯定不會是玄階劍技那麼簡單,看樣子得去問問父親才能弄個明白。”
這少年自然便是夜楓,而這“槁木劍技”自然便是夜楓參加家族族會大比的戰利品。
自族會大比過後,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這半個多月來,夜楓每天清晨便在自己的庭院之中演練“槁木劍技”和“八卦遊龍步” ,直到日上三竿,幾乎雷打不動。
短短半個月時間下來,夜楓幾乎將“八卦遊龍步”領悟到大成之境,施展開來,人影縱橫騰挪,飄忽鬼魅,讓人防不勝防,與人交手,未打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至於“槁木劍技”,經過這日夜的演練和領悟,如今也掌握得七七八八了,拿來應付一般的對手絕對是綽綽有餘。
到了下午,夜楓則是盤膝坐在別院之中,吞服聚氣丹,而後運行功法打磨真氣,短短半個月時間之內,在聚氣丹、聚靈陣、以及神秘的水晶吊墜的多重輔助之下,終於將體內的真氣徹底修煉至後天九層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