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不要大意,如今你隻是以混武罡氣暫時將木行之心束縛起來而已,木行之心尚沒有感到什麼威脅,自然任你擺布;可若是待你意欲煉化這枚木行之心時,它感受到威脅,其中的本源之力極有可能瞬間反撲,那時候才是最凶險的時候!”白色虛影冷著臉,鄭重其事地警告道:“絕對不要小覷了本源之力的反撲,因為……當年,老娘便是死在了這一關上!”
夜楓聞言,心神當即一凜,連眼前這位真元境巔峰的冰凰宗長老也死於本源之力的反撲之下,足可見木行之心的本源之力有多麼霸道,同時也可以想見,接下來煉化木行之心之舉將會是多麼凶險!
“事到如今,我已沒有任何退路,若不能順利煉化這木行之心,我必死無疑。所謂不成功,便成仁,如今我也隻能孤擲一注,剩下的便隻能聽天由命了。”猶疑一陣之後,夜楓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繼而開始沉心靜氣,打坐恢複起自身的體力和真氣。
白色虛影見狀,不由微微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到,夜楓在如此關頭,竟然還能保持豁達和冷靜,隻這方才的一席話,倒讓這位頗有些高傲的冰凰宗長老開始真正從心底正視起夜楓來了。
“螻蟻尚苟且偷生”,夜楓畢竟也是個正常人,他的心底自然也畏懼死亡,也想活下去,而且他也有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
但夜楓更加知道,接下來將會是一場空前的豪賭,是一場生與死之間的角力,任何一絲真氣,任何一份體力,說不定就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慌亂和恐懼,隻會擾亂自己的內心,並不能給自己帶來絲毫的幫助。
是魚躍龍門、騰龍九霄,還是徹底隕落,化為一抔黃土,就看接下來的這一刻!
“臭小子,準備好了嗎?”白色虛影臉色異常地凝重,此時她的真魂之力已經完全展開,周遭方圓幾十丈的範圍之內都在她的掌控之內,即便是夜楓體內的血肉、脈絡,也都曆曆可見。不過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之中依舊充滿著擔憂,似乎對接下來的這一場角力絲毫沒有信心。
“嗯。”夜楓重重地再次點了點頭,緊接著雙目一闔,夜楓的感知就朝著木行之心而去。
隨著夜楓的心念一動,被無數紫芒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木行之心,立即融進入了夜楓的血肉之中,而後在他的控製之下,直奔肝髒的位置而去。
“五髒之中,肝屬木,主筋膜。”
被紫芒包裹的木行之心一進入夜楓的肝髒,夜楓當即心有所感。隻見他微微吐了口氣,繼而瞬間將包圍其上的紫芒迅速撤去。與此同時,混武聖體的修行功法以最大的極限瘋狂運轉,無數的木屬性元力瞬間逸散開來,還有幾絲紫色罡氣也纏繞在肝髒的位置,淩厲的紫色罡氣幾乎要將肝髒整個剖開。
如今這一過程,便是以混武罡氣不斷壓迫木行之心,讓它為之屈服,最終能為自己所用。
“嘶嘶嘶……”
瞬間,夜楓倒吸了一口氣,因為他感覺到一連串劇烈的疼痛驟然襲來,下一刻,夜楓的全身竟然開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肝髒位置,仿佛有無數把鋒利地小刀沿著絲絲脈絡,沿著每一塊血肉,正在瘋狂而無序地四處亂竄。
淩遲之刑!
夜楓的腦海裏突然閃現這四個字!
沒錯,如今的夜楓仿佛正經曆著淩遲之刑一般,那狂亂的木行真氣和混武罡氣仿佛天生就是對頭一般,紫芒和綠芒兩者相互地角力,廝殺——而夜楓的肝髒變成了它們唯一的戰場。
若是以往,夜楓的肝髒早就被狂亂的元氣和罡氣撕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可此時偏偏夜楓體內的木行之心仿佛感應到了自身的威脅,它一邊釋放出更加磅礴精純的木屬性元氣以抗衡混武罡氣,一邊還釋放出莫名的清流迅速修補元氣和罡氣廝殺所造成的裂痕。
撕裂!重組!
撕裂!重組!
不斷地往複,毫無休止!
而且隨著混武罡氣的強勢侵入,這種趨勢越來越盛,撕裂和重組的頻率也越來越快,自然而然地,這兩者所帶來的痛苦也越來越強。
“草,這也叫極大的痛苦,這簡直是要命啊!”
夜楓的全身的肌肉發緊,不停地劇烈顫抖著,雙眼血紅,布滿血絲,麵色猙獰,恍若一頭蠻荒妖獸一般,最後夜楓終於再也忍耐不住,口中竟然發出類似妖獸般,暴虐的嘶吼之聲!
“啊!”“啊!”“啊!”
白色虛影見狀,神色為之一緊,眼中擔憂之色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