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辰蒼白如紙的臉上滿是堅毅,“雲木鎖神術”已經是他唯一的籌碼,因此他不敢表現出絲毫的怯弱。
紫袍老者此時的臉色鐵青,他真的很想,很想就這麼一掌劈下去,活活地劈死朱雨辰,可是他不敢賭。
以他的眼力,早已經看出,朱雨辰幾人的實力實在太平平無奇了,根本不足以威脅有重寶護身的林奇,在他的背後,必定有一個實力遠超朱雨辰之人,起碼是先天巔峰的武者。
“此子是個人傑,就是實力弱了些,否則憑他的這股狠勁,當有一番作為,實在是可惜了!”而在不遠處,一直靜靜關注著的錦袍中年,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微微搖搖頭,感歎道,甚至在他的心底,隱隱升起一絲愛才之心。
一個先天的螻蟻,麵對元魂境的大能,知道自己必死的情況下,竟然還有這麼冷靜的頭腦,還如此勇敢的膽氣,著實難得!
“宗主,要不將之留下來?以副宗主的能力,在不損害對方的識海情況下,施展搜魂之術還是可以勉強做到的。”紫絕有些驚異地看了一眼錦袍中年,試探地問道。
“不行,如今我們已經將之得罪得太死,根本沒有絲毫轉寰的餘地,將之留下來,無疑於養個狼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咬你一口,這種人太危險了!”錦袍中年搖了搖頭,有些惋惜道。
紫袍老者此時並沒有注意到紫絕和錦袍中年的對話,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朱雨辰身上,腦海之中心念急轉,一時也難以下決定。
良久,紫袍老者甩了甩袖子,眼中凶光一閃,狠狠道:“臭小子,你好膽,區區一個先天武者,敢在老夫麵前耍心機的,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老夫我就答應你,放了你的妻子和兄弟,並承諾永世不追殺他們,這樣你滿意了?!”
“你一個還不夠,我要求整個邪月宗都承諾放過他們,且不得以任何途徑手段迫害他們。以你的身份,這個決定應該做得了主吧!”朱雨辰倔強地仰起頭,扯著嗓子說道。
“你……”紫袍老者氣急,甚至有點暴跳如雷,不單單是因為自己屢次遭朱雨辰的挑釁,更因為自己心底的唯一一絲僥幸,也被朱雨辰給堵死了。
“怎麼,你不敢答應,難道是想自己不動手,讓手下的人秋後算賬?”朱雨辰得理不饒人,故意刺激道。
“好!好!好!”紫袍老者的胡須氣得抖了抖,一臉說了三個好字,“老夫答應你的要求,不過老夫還有一個條件,必須廢除這兩人的修為,且逐出碧蓮城,這是我的最後底線!邪月宗不可能留幾個仇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好!我也不需要你以心魔發誓,此地有如此多的見證人。想你堂堂邪月宗的副宗主,應該不至於出爾反爾!”朱雨辰沒有絲毫的猶豫,這樣的結果,已經比當初自己所預期的要好的多。
“哼,老夫還不至於如此齷蹉!小子你放開心神吧,要是你敢暗中耍詐,老夫立即將約定作廢!”
“穎兒,小斌,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楓兄弟,對不住了,若是有來生,我必當牛做馬,償還往日的恩情和今日欠下的債!”朱雨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心底默默地自語著。
今日之事,為了範穎和小斌,他已經徹底地出賣了夜楓,可是朱雨辰他沒有任何的選擇,他隻願夜楓能逃過這一次劫數,這樣他的心裏也會好受一些。
“你動手吧!”想及此處,朱雨辰再沒有任何的猶豫,深吸一口氣,微微仰起頭,睜開一雙堅毅的眼睛,瞳孔之中,一雙枯黃的手不斷地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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