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楓原本與風飛羽並無什麼怨仇,亦沒有什麼嫌隙,甚至可以說,連認識都不認識。然而風飛羽卻因心中妒意和憤懣,偏要以一己之力,使夜楓難堪。
夜楓原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死在他手上的冤魂亦是不少,再加上冰凰宗長老冰雲仙子為救夜楓,燃燒真魂之力,幾近身隕,夜楓的心頭原本便累就了不少的戾氣。
如今風飛羽自己撞到槍口之上,夜楓若是再行推脫,那他也就不是夜楓了。
兩人相對而立,風飛羽滿臉桀驁,眼中盡是不屑之色,一個先天五層的武者,若不是夜楓與朱婷婷很是有些糾葛,風飛羽恐怕連挑戰夜楓的興致都沒有。
“風城主,你乃是元魂境大能,手中靈寶無數,我夜家之物,想來你也看不上,此次比鬥,就當切磋,彩頭一事,就當免了吧。”夜霸天拱了拱手,臉帶輕笑道。
風語淵還未說話,場上立時有人嘲諷道:“霸天兄,這便是你的不是了,比試賭鬥,彩頭為注,原本這就是說好了的。雖然不便明說,但我等盡皆心知肚明,風城主之公子風飛羽先天巔峰修為,武技功法又盡得風城主真傳,令郎雖然天賦極佳,但卻難是風飛羽的對手。”
光聽這聲音,夜霸天便將對方認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朱家家主朱茂元。方才一陣夜無諺突然施展雷霆手段,將朱家子孫朱旭擊敗,朱茂元心中自然氣不過,因此揪住夜霸天的小辮子,當即嘲諷道。
“沒錯,家主,比試彩頭畢竟乃是小事,若是出爾反爾,失信於人,反而丟盡我夜家的臉麵,如果家主你實在不舍得手中靈寶,這一陣的彩頭,便由我出了吧,好歹不教在場的同道笑話我夜家。”夜傅雨微眯著眼睛,此時竟然也出來幫腔。
眾人盡皆有些意外,目光不斷在夜傅雨和夜霸天之間流轉,眼神之中露出一絲莫可名狀的意味。
夜霸天微微一怔,環視了四周的所有賓客,最後無奈地歎息一聲道:“既是如此,我夜霸天也不好做這例外之人,我就以此物作為彩頭吧。”
說罷,夜霸天心神一動,當即自儲物靈戒之中取出一個錦盒,放置在桌案之上,錦盒乃是上等良玉所製,看上去十分精致。
夜霸天嘴角微微一笑,右手淩空一彈,一道蠶豆大小的火焰一下子落在錦盒的機竅之上,這道火焰乃是夜霸天體內真罡衍化而成,及其炙熱,即便是金銀銅鐵,也經不起這真罡之火的熔煉。
然而一指彈出,卻絲毫不傷錦盒的玉質,甚至一點煙熏的痕跡也不曾見到,這等控製之力,足可說得上是如火純青了。
卻說一道火焰激射,錦盒應聲而開,錦盒之中乃是一枚晶黃色丹藥,龍眼大小,一股藥香之味撲鼻而來。
“玉靈丹。”夜楓和風飛羽兩人站在場中,夜楓一看到桌案之上的晶黃色丹藥,當即將之認了出來,不是玉靈丹又是何物。
“沒想到父親竟然拿出此物來。”夜楓心中略感到一絲意外,眼神漂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朱婷婷的聲上,一種莫名的複雜湧上心頭。
當日若不是朱婷婷貪圖夜家秘寶庫之中的玉靈丹,以美人計迷惑夜楓,繼而想要殺人滅口,便根本不會有夜楓煉化木行之心,得到混武玉簡等一係列事情。
所謂“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不過即便如此,夜楓亦不會迂腐到原諒朱婷婷,與之化幹戈為玉帛,相反,一見到一臉淡然之色的朱婷婷,夜楓心中的殺機越甚,甚至於久積於夜楓心頭的絲絲戾氣也漸漸升騰起來。
隻是很快夜楓以堅韌的意誌給徹底彈壓下去,臉上不露一絲的痕跡。
夜楓能認得錦盒之中的丹藥,在場的都是一方大佬,自然個個認得,玉靈丹乃是五品丹藥,能助武者凝練體內真氣,突破先天之境,論價值,倒是與夜傅雨的炎心五葉靈芝相當,甚至還略微高出一絲。
畢竟一個是成品丹藥,一個卻是五品藥材,要不是五葉靈芝世上難尋,怕是連玉靈丹的一半還不到。
“此次來得匆忙,我身上倒沒有什麼應景之物,不過聽聞夜楓乃是難得的法體雙修,我這裏有一瓶蛟龍之血,若是能塗抹在身上,對夜楓的肉身應該有不小的裨益。”
風語淵微微一笑,也自儲物靈戒之中取出一物,乃是一個淨瓶,通體晶瑩,散發著絲絲寒氣,竟然是難得的寒玉所製。
若是迎著亮處看去,淨瓶之中便會隱現陣陣紅光,正是蛟龍之血的血色自淨瓶之中映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