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你這徒弟果然不一般,雖然是女子之身,但出手狠辣果斷反而大勝男兒,而且更為難得的是,她的槍法造詣簡直出類拔萃,先天巔峰便能施展出如此淩厲的槍勢,你這徒兒若是不夭折,怕是元魂有望啊!”夜霸天微微偏過頭,笑意吟吟地看向青竹幫幫主翁老,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賭鬥之前,夜楓與鳳牧兩人因偷襲之事微微有些芥蒂,夜霸天這一下主動示好,正是為了緩解方才的尷尬。
“哎,元魂之路,何其艱險,當年我又何嚐不是被人稱之為天才,可百年過去,別說元魂之境,就連練罡境巔峰都未曾達到。眼看著壽元無多,這一輩子怕是再也難以突破了。”翁老微微有些黯然之色。
翁老原名翁青竹,本不是玉玄城中之人,年幼之時也是天賦驚才絕豔,奈何元魂之境知道太過崎嶇艱險,翁青竹如今三百多歲高齡,修為卻是難有寸步之進,眼看著元魂無望,到頭來終究化為一抔黃土,心底不由有些黯然。
“翁老你又何必如此悲觀,你這徒兒驚才絕豔,足以繼承你的衣缽,有此傳人,翁老你又有何不滿足的呢?”夜霸天見翁老的臉色黯淡,自然明天他心中所想,不由寬慰了幾句。
“哈哈,不錯,正是此言,多謝夜家主寬慰。”翁老先是一怔,繼而哈哈一笑,臉色頓時明朗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台下的幾位年輕後輩看到夜楓逐漸陷入頹勢,不由有些暗自後悔。
“早知道夜楓兵器上的造詣如此糟糕,方才我就應該出戰,以我手中之劍,對付鳳牧那個丫頭片子很勉強,但收拾夜楓卻是綽綽有餘,不但有豐厚的彩頭,而且日後聲名鵲起也指日可待。”
“那是什麼破劍法,就憑這幾手破劍法,方才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什麼‘你若輸了’之類,真是胡吹大氣。”
這些後輩子弟可沒有那些大佬有涵養,個個心高氣傲,哪裏允許一個小小的先天五層之境騎到他們的頭上來,因此一個個汙言穢語,一定要落了夜楓的麵子才肯甘心。
夜霸天雖然將這些後輩的聲音盡數聽在了耳中,但一來對方乃是賓客,夜霸天也不好嗬責,更不用說這些都是年輕的後輩,夜霸天也不好意思以大欺小,隻好一邊陪著幾位大佬一起說笑,一邊則分出心神注意著場中,至於這些年輕後輩的言語,隻當做耳旁風了。
“父親,你上次說夜楓竟然能夠擊殺九幽閣的殺手,如今看來有些言過其實了吧。”夜含眼中目光閃爍,壓低著聲音在夜傅雨的耳邊問道。
“不要小瞧他,這小子心狠手辣,也許如今隻是比鬥的關係,若是真正廝殺起來,我相信鳳牧那丫頭絕對不是夜楓那小子的對手。”夜傅雨雙眼微微眯起,深深地看著場上不停飛掠,騰轉挪移,窮於躲避的夜楓,漆黑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我看著這小雜碎也不外如是,枉我之前還如此擔心,心中惴惴不敢與之賭鬥,要是真鬥起來,不出三十招,就能擊敗他。”夜含撇了撇嘴,臉上有些不以為然,顯然對於夜傅雨的話不敢苟同。
“含兒,你就是自視太高了一些,若夜楓真是普通人,當初與林鼎寒一戰之時,他怎麼敢獨自麵對林鼎寒這位元魂境大能,又怎麼可能以法陣之力將對方死死地困住,近乎隕落,能做出如此驚天動地之事,夜楓又怎麼可能隻有這點本事?”夜傅雨緩緩說著,兩人說話的聲音都壓得極輕,根本沒有一人能夠聽見。
…………
“夜楓,你能以先天修為困殺元魂境大能,我不相信你隻有這點本事,不要藏著掖著,痛痛快快與我一戰。”不知是否是女人的直覺,還是之前夜楓那話說得太過信誓旦旦,讓鳳牧本能地覺得夜楓的實力絕對不止於此。
而且方才交戰以來,自己雖然一直占據著上風,但每每施展殺招,卻總能被夜楓化解,起不到絲毫作用。
鑒於此,鳳牧更是覺得夜楓肯定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好,既然你堅持,我也就不客氣了。”夜楓先是微微一怔,繼而目光之中精芒閃現,猛地吐了一口氣。
下一刻,夜楓周身的氣勢猛然一變,濃烈到極限的血煞之氣衝天而起,夜楓的體表猩紅之色不斷閃現,幾乎要湮滅木皇真氣的碧色。
凶悍、暴戾、瘋狂……
這一刻,夜楓如同化作了一尊蓋世修羅一般,瘋狂地殺意自夜楓眼中透體而出,恐怖至極。
煞氣入體,修羅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