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天舒而言,耳朵的作用大大超過了眼睛,他能通過耳朵聽聲辯位,警戒範圍就大且沒有死角,而眼睛卻隻能看向前方。他還能通過回聲判斷障礙物,靈敏度雖不能和蝙蝠比肩,卻也是非常的逆天了。可以說,當他閉上眼睛,關閉了視覺功能,聽覺功能全力放大之下,周圍的一切就會在腦中立即轉變為了一幅3D立體成像。實際上,給他一根棍子,弄瞎他的眼睛,周天舒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反而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包括背後,頭上,地下!所以——閉目不是等死,而是要反擊!
現在就隻看自己身體的反應速度是否能跟上了!周天舒極力調整呼吸,靜等野豬“洪流”的衝擊!
剛才的巨型野豬和包抄的斥候野豬都已經從他們中間一衝而過了,除了一頭撞上了老張的那隻以外,其它的都無收獲,全都被他們險之又險的依托大樹給避了過去,那幾頭野豬此時也正在幾十米開外掉頭準備新的衝鋒。而周天舒當麵的那群野豬大部隊則離周天舒隻有5米的距離了,它們四散而開,有前有後,隻有幾頭是瞄著周天舒直衝過來,其它的依舊沿著直線衝擊。周天舒清楚,那是為了讓他逃無可逃!
4米,3米,2米,1米!就是現在!周天舒動了,他後退一步,然後側過身去,動作幅度一點都不大,卻就是這個小小的動作,一隻大野豬就險陷的擦著他的衣角呼嘯而過,剛猛的勁風都帶起了他的頭發上下飄舞。在野豬衝過的刹那,周天舒反握刀柄,手中的手鋸微微抬起舉到了原先自己站立的位置,刀刃傾斜出一個角度。持刀的手中一股大力瞬間傳來,這個過程持續隻是轉眼之間,周天舒卻知道,自己的計劃奏效了!
那是利用野豬的衝擊力,將鋸齒等候在野豬的來路上,當野豬衝過的瞬間,鋸刃將在將野豬自身的衝擊力的幫助下,將野豬自己的身體劃出一個血肉翻飛的大口子的所帶來的效果。關鍵隻在於手握刀柄的周天舒是不是能頂得住刀柄所傳回來的反作用力。果然,那頭野豬的身子一側被切出了一條半米長,幾乎深可見骨的大傷口,而周天舒僅僅是感到了手上傳來一股不小的阻力,卻還不至於脫手。周天舒甩了甩手中的手鋸上的鮮血和肉沫,他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很好,非常好,現在!都朝我衝過來吧!
剛才瞬間飛濺的血花也噴了周天舒滿手滿身都是,刺鼻的血腥味讓周天舒皺了皺眉頭,卻也不是太在意,他知道,一會不是自己身上沾滿了那些該死的野獸的鮮血,就是野獸們將他給撕的血肉橫飛,這點小節實在不算什麼事。
剛才衝過周天舒身邊的那隻野豬發出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回蕩在森林的上空,震得好多樹枝上的積雪都撲索索的落了下來。尖利刺耳,刺激的依靠耳朵作戰的周天舒幾乎一個踉蹌——實在是太刺耳了。周天舒強忍著耳朵的不適,此時也沒有別的法子可想,難不成要用小拇指塞著耳朵作戰不成嗎?不斷的野豬嘶鳴中周天舒尋找著下一個目標。過程隻有兩秒不到,下一個受害者也到了,雖然噪音幹擾很大,周天舒還是找到了自己的新獵物,這次他反而向著側前方前衝一步,身體微微下蹲,用兩隻手緊握刀柄,將刀架在了那頭哼嗤哼嗤奔跑而來的野豬的前路之上。果然,下一刻,那頭野豬同樣犀利刺耳的慘叫聲響起,又一頭大野豬被它自己的蠻橫力量給生生豁開了肚子!潔白的雪林中再次噴灑出一陣血雨!
這把手鋸可是用來鋸木頭的,野豬的皮肉終究沒有木頭堅硬,這一次用雙手抵住刀柄,可以說是非常輕鬆的就把那頭野豬給重創了。周天舒開始越來越喜歡手中的那把家夥事了。
很快第三隻,第四隻都被周天舒用同樣的手法給重創。聲聲嘶鳴不絕於耳,震蕩著在場所有人和獸的心魂。
張超群隻是跑了十幾米就在張寶元的身邊停了下來,令人意外的野豬慘叫聲將他的身體生生給掰了回去,他不懂,他實在太好奇了,那麼凶猛的凶獸,那麼碾壓態勢的數量,怎麼會聽起來像是在被虐的樣子?轉過身的刹那,他呆住了。
張寶元早已忘記了腿上的傷痛,也是呆呆的看著周天舒的方向,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做了逃兵的前任軍官張文遠已經跑出了四五十米,薄霧和大樹已經將他的身後的一切遮蓋住了,但是接連的野豬嘶鳴慘叫聲將他也給嚇了一跳。他不由的轉身看去,這是什麼情況?!不是應該是在他離開後不久,身後就會傳來那3個倒黴隊友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嗎?怎麼改成了野豬慘叫了?戰鬥會很殘酷很血腥並且一邊倒,他已經想到了,可是盡他一切的想象力,他也想象不出,一邊倒被虐的似乎是那些勢大力沉,衝速超強還會使用戰術的忍者野豬一方。
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膽怯占了上風,不管戰況如何,他走人還是沒錯的,也許身後三人能拚掉一兩頭普通野豬,但絕對拚不過那頭和犀牛一般的巨型大野豬。想著,他再次轉身衝進了薄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