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然站出來豎了根杆子,這些人就立刻順杆爬,恭維的話一打一打的往外丟。
憋屈嗎?當然不憋屈。技不如人就趕快找機會閃人,沒什麼好憋屈的。再留下去才憋屈呢。
“那好。”陳克然看了看其他人,說道。“老夫癡長幾歲,代表各位表個態如何?”
“陳老這麼客氣幹嗎?您紮馬步的時候我們還在娘胎裏打轉呢。”
“是啊,陳老,你是我們燕京武術協會的副會長,你說了就是。”
還是副會長?劍十三看著穿著白色唐裝,一身仙風道骨範兒的陳克然,心想,難怪他站出來說話,感情還是個當官的。
“好,那我就替大家表個態。”陳克然捋了捋山羊胡,看著劍十三說道。“小哥兒的功夫我們自愧不如,今日得見,甚是有幸,恐怕用不了多久,必將成為一代宗師啊。”
“可歎,可賀-----”陳克然一臉感歎的說道。“多久了?我們華夏多久沒出過宗師了?-----要我說,我們今天就不應該來,小哥兒的功夫,完全可以在燕京武術界占據一席之地。”
“好了,大家都回吧,不要耽誤了小哥兒的生意。”
劍十三心裏暗笑。這叫什麼?這就叫賤。好端端的開個武館,偏要整出個什麼武術協會。現在好了,打不過就趕快說一堆好話,然後趁機開溜。
“誰讓你們走了?”劍十三出聲說道。聲音不算大,卻讓所有人聽的真切,走向門口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小哥兒,還有何事?”陳克然看著劍十三問道。
“大爺,我沒上過學,說話別文鄒鄒的行嗎?”劍十三笑著說道,接著,臉色一變,冷聲喝道。“打的過就往死了欺負,打不過就轉身走人-----狗屁的武術協會。你們要真能辦成精武體操會那樣的協會我也不說什麼了。偏偏打著個武術協會的旗號欺壓同行,你們不害臊,我都替你們害臊。”
眾人臉上全都變了色,誰也沒想道,剛才還笑眯眯的年輕人會突然翻臉。
“小哥兒,你-----”
“我說話的時候你別打岔,不然惹我煩了打你一頓你又說我不尊老愛幼。”劍十三把陳克然說了半截的話堵了回去,繼續說道。“華夏多少年沒出過宗師了?你這話問的真他媽白癡。對同行排擠,打壓,敝掃自珍,還談什麼宗師?”
“為什麼跆拳道,空手道,泰拳這些外來流派能發展壯大,我們這些經過幾百年甚至是千年的傳承卻日漸衰落?全是因為你們。”
劍十三越說聲音越大,整個大廳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捫心自問,你們收了多少徒弟,賺了多少錢?”劍十三大聲質問,又看向那些各個館主帶來的徒弟,問道。“你們說,你們師傅又教了你們多少東西?”
看著那些徒弟錯愕的眼神,劍十三冷笑。“隻教皮毛,不教精髓,難怪-----難怪華夏幾十年來再無宗師!”
說著,他又歎了口氣。“隻傳內不傳外,門戶之分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