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天，麵如玉，蟬翼紋，晨星稀，芝麻支釘釉滿足。”白胡子鄭老頭仔細打量，嘖嘖稱奇：“不愧是瓷器中的王者，這工藝水平登峰造極。根本不用碳14檢測，我敢斷定是真品。”
這話說的就有點打屠老的臉了，就是馬正剛臉色也不好看。
屠老爽朗一笑：“鄭老頭，一把年紀了心眼還跟針眼一樣大。不就是之前說了你一句，在這等著我呢！你呀，已經有了眼學四級的能力，就是跨不去那道坎，都是你的臭脾氣鬧得。”
四級眼學！那就是另一種領域，測風水。這一級別的人，全華夏屈指可數。
桀驁不馴的馬正剛收起了狂傲的心態，凝重的看著鄭老。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別廢話，趕緊鑒定。”屠老說的是實情，他不會拐彎，讓鄭老有些下不來台，氣惱的說道。
“釉色隨光變幻，猶如“雨過天晴雲破處”之美妙，溫潤古樸。器表呈蟬翼紋細小開片，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稱。”屠老感歎：“不得不說，老祖宗們的智慧高深莫測。可惜，這門燒製技術已經失傳，再也無法呈現出絕品工藝。“
兩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語，用盡了畢生的讚美，稱讚天青釉碗，幾乎把它說成了隻應天上有。當然，汝窯的汝瓷的巔峰之作當得起所有的誇獎。
驚動了墨毋齋的老板，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一身的粗麻衣服，腳蹬一雙黑色布鞋，看上去非常的樸素。實際上，他的一身裝扮頂的上都市白領三個月的工資，這才是低調。
老板叫蕭善乾，紅光滿麵，底氣十足。從黑色的車裏下來，人未到，聲音先進來了。“汝窯的天青釉碗，可是罕見的寶貝，我等凡夫俗子能夠親手觸摸，何等的幸運。”
馬正剛更是收斂了滔天氣焰，低眉順眼的，就像耗子見到貓一樣。
唐磊心中一動，墨毋齋的老板來頭不小，姓馬的還沒見到他就跟孫子一樣，應該是個厲害人物。
說話間，蕭善乾走了進來，看到唐磊手中捧著的碗，呼吸急促，兩眼放光。“小兄弟，可否，可否借我一觀？”
都有點結巴了，就像渴求玩具的小孩，眼巴巴的盯著唐磊。這讓其他人下巴掉了一地，蕭善乾人稱乾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極深，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
唐磊暗歎，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這個碗有道幾乎貫通碗壁的傷痕，一直被他遮掩，不曾被倆老頭看到。
索性，就把碗遞給了蕭善乾，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展露在眾人眼前。
猶如晴天霹靂，鄭老和屠老驚駭欲絕，雙目赤紅，同時吼叫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道這麼深的傷痕？”
脾氣暴躁的屠老一把抓住了唐磊的衣服，咆哮起來：“你是如何看管的，讓寶貝蒙塵，你罪該萬死。”
我草！我怎麼就罪該萬死了啊！
又不是我弄得，接手的時候就有了好麼？
唐磊抹了把臉上的唾沫星子，這也就是可愛耿直的屠老，換做旁人，早就一腳踹飛，讓他玩蛋去了。
這是不是叫唾麵自幹？唐磊自嘲。
“屠老，實話告訴你，這個碗不是我的，你可冤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