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六點多,我就被敲門聲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起床開門,發現是李輝派人來接我了。急匆匆洗漱一番,我就拿著油囊跟他們上了車。
要說有錢人真的奇怪,好好的城裏不住,非要住鄉下,我愣是被他們從西郊拉到了東郊,中間好幾次我都以為他們打算把我賣了。
大概八點多的時候,車子終於開進了一棟別墅裏。
我剛一下車,就見李輝笑盈盈的迎了過來,把我請到了屋子裏。
本來,李輝家這棟別墅已經給了我不小的衝擊,沒想到一進屋,我更是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有錢、任性!
金色實木的地板被臘打的明可鑒人,我估計蒼蠅飛上去也得摔劈叉,雪白的牆壁上掛著幾幅我欣賞不來的抽象派油畫,三四米高的吊頂上嵌著一個巨大又華麗的水晶燈,屋子中間螺旋式後現代主義的樓梯直通二樓(不要問我什麼是後現代主義,其實我就是覺得這個形容詞很牛逼而已)
整個屋子都是純歐式,角落裏擺著許多高大的綠色盆栽植物,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東郊紅了一片山的楓葉,一紅一綠相得益彰。
李輝把我讓到了歐式真皮沙發上,然後吩咐一個穿著粉色工作服的阿姨給我倒了一杯咖啡。
“寒屋陋舍讓熊先生見笑了”李輝見我四處打量,謙虛的說道。
古人雲:謙虛是一種美德,但是過分的謙虛就是作死的節奏。
我心裏奔騰過一千萬匹草泥馬,不裝逼能死麼?能死麼?!這叫寒屋陋舍,那我住的出租屋豈不是連豬圈都不如了?!
我沒有接茬,而是直接說道:“李先生,是不是先帶我去看看令堂?”
李輝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家父住在頂樓,熊先生受累。”
吭哧吭哧的爬了兩層,穿過富麗堂皇的走廊,終於到了李輝他爹的起居室。
李輝敲了敲門,輕輕的說道:“爸,熊先生來了。”屋裏一個蒼老的聲音‘嗯’了一聲:“進來吧,門沒鎖。”
推門進屋,看見一個形如枯槁的老頭正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老頭眼神憂鬱,神情落寞,如果換個妙齡少女在這個場景裏,說不定我會立馬一見鍾情,畢竟每個男人心裏都有一個千金小姐愛上我的少男夢。
李輝走到窗戶邊,關上窗戶責怪道:“爸,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直接對著窗子吹冷風,你身子骨本來就弱,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老頭歎了口氣:“最好死了算了,現在這麼吊著,我比死還難受。”
“爸,你瞎說什麼啊!這不是熊先生來了麼?!你放心吧,熊先生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雖然我李輝是替他老爹寬心,可是這麼替我打包票真的合適麼……況且,我現在完全是抱著買彩票的態度來試試的,先不說這油囊能治厭食症的傳說是真是假,光說這玩意兒已經幾百年了,能不能用還是兩說……
“你說呢熊先生?!”李輝突然問了我一句。
“對,老李先生,不,李老先生,李先生說的對,您放心吧,您的病包在我身上了!”說話這句話我恨不得給自己倆嘴巴子,叫你緊張!叫你裝逼!
老頭兒見我態度肯定,眼睛裏放光:“真的?你真有把握治好我的病?”
“真的!”
“那好,小輝,你去找秦律師起草一份合同,熊先生,咱們醜話說前麵,你要是治的好我的病,你想要什麼隨便你開口,隻要我李德忠有的,肯定會給你,可你要是治不好我的病,咱們就法**見!”老頭突然說道。
尼瑪,這算怎麼回事?!怎麼的我就要負法律責任啊?不行,這活不能幹!
“等等,我重新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我不太適合接這個活,要不你們再找人吧!”我機智的回答道。
老頭充滿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頭仰的鼻孔都能看見天花板了:“小輝啊,不是我說你,你說你找的都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老柳也是,一輩子不收徒,末了末了收了這麼個出爾反爾的貨色!真是給柳門抹黑!”
老頭兒這句話殺傷力實在太大了,不僅侮辱了我的人格,還侮辱了我師父的人格,甚至連柳門也順帶侮辱了一把,一瞬間,我心頭的火就被燃起,本來已經往外走的我停下了腳步,轉頭狠狠問道:“是不是治好你的病,我想要什麼你都給我?!”
老頭繼續刺激我:“我李德忠向來說話算話,吐口唾沫砸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