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是個實幹派,說幹就幹一點也不含糊,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我就直奔三樓。
老頭還是那個憂傷的姿勢,癡癡的望著窗外,看見我進屋頭都不帶轉的。
為了更好的交流,我隻好湊到窗戶前,你還別說,雖然才剛剛入秋不久,但是早晨的小風刮的可帶勁了,我打了個冷顫,對李德忠說道:“老爺子,你跟我聊聊唄,你這病到底是怎麼得的?”
李德忠“哼”了一聲,不太友好的說道:“你管我怎麼得的病,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職責是想辦法提起我的食欲,別的事不用你管。”
老頭兒脾氣真臭,我隻好陪著笑說道:“人家華佗華老先生都說了,治病救人得對症下藥,你不我知道病因,我的工作就沒辦法展開啊!不展開工作,對你的病也不好不是?”
老頭兒顯然有些煩躁,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想要知道病因,你去找我的私人醫生,我是病人,不是大夫,不要煩我。”說完按了一下床頭櫃上的按鈕:“我怎麼跟你們交代的,閑雜人等不準來我房間!你們還想不想在這幹了?不想幹就滾!我這不缺人!”
櫃子上的呼叫機裏傳來王姐解釋的聲音,老頭兒粗暴的打斷她:“行了,別墨跡了,你這個月獎金不要領了!”
說完皺著眉頭對我說道:“該幹嘛幹嘛去,不要杵在我麵前。”
看來科學雜誌上說的真不是瞎扯的,人如果長期處於饑餓狀態,還真是會造成劇烈的情緒起伏,看他的樣子,要不是身子虛弱,隻怕能分分鍾跳上來撕爛我的臉。
我看也問不出什麼來,隻得退了出去。
下樓的時候,碰見了眼睛通紅的王姐,她看我的眼神分明帶著厭惡,也難怪,王姐一把年紀了,給李家做傭人本來就不容易,現在因為我被扣了一個月的獎金,是個人心裏都不會舒服。
我心裏愧疚,好言好語的對她說:“王姐,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老頭兒這麼狠,不過你別擔心,等我拿到酬勞,你的獎金我給你!”
王姐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對我說道:“熊先生啊,其實我不是因為獎金難過,隻是老爺他天天發火,我這日子也不好過,我這麼一把年紀了,也是要臉皮的啊!”
我笑了笑表示理解:“王姐,你也別跟他計較了,你想想看,他現在有嘴不能吃飯,那張嘴可不就隻剩下罵人了麼?!”
我這麼一說,王姐就樂了,她笑著說道:“可不敢叫老爺聽見,要不然一會又得砸東西了!哎呀,你說他這是造的什麼孽呦~我當初就說那鹿……”說到這,王姐神色突然變了,尷尬的笑著說道:“熊先生,我要幹活了,你也去忙吧~”
我一聽這事有蹊蹺,趕緊追問:“王姐,你說什麼鹿,怎麼了?”
王姐打了個哈哈,沒有回答,踏著小碎步轉身離開。
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判斷,這裏麵有事,王姐這麼躲躲閃閃的,恐怕這事牽扯還不小,不行,我得問問李輝去。
可是找了半天,卻發現李輝早就走了,倒是紫毛頂著雞窩一樣的頭發出現在了我麵前,他端著一杯牛奶,打著哈欠說道:“大清早的,你不去給我爺爺做飯,瞎溜達什麼啊?”那神態嘴臉像極了舊社會地主家的無良監工。
我懶得搭理他,轉身要走,誰知道剛走了兩步,就聽身後‘哐當’一聲,我回頭一看,紫毛已經躺在地上,正抱著腳滾來滾去,那杯牛奶全澆到他臉上了,一點也沒浪費。
我心說,這小子難道想要訛我?於是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可沒碰你,你別想訛我!”
紫毛說話打著顫:“哎呦~你真會金鍾罩啊?哎呦,疼死我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貨剛才是偷襲我了,隻不過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追靈珠反傷。
我忍著笑意,走上前去查看他的傷勢,畢竟他是李家的小少爺,萬一真出個好歹,我也沒法子跟李輝交代,好在他下手不重,所以傷勢還不算嚴重,隻是小腿紅腫了而已。
我把他扶回臥室,去冰箱找了兩袋冰,拿回來給他冷敷傷處,然後順帶損了他幾句,讓我意外的是,這小子一改往日作風,竟然乖乖的受著,根本沒有還嘴。
不僅沒有還嘴,而且眼睛還放著奇異的光彩,十分認真的對我說到:“廚子先生,你教我學功夫吧!”
我笑了笑說道:“首先,我姓熊,不姓廚子,其次,我這功夫是祖傳的,不傳外人!”
紫毛一聽這話,從床山翻起,一下子就跪在了我麵前,磕了一個頭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