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下車,吳語上車。
一個手臂上紋了一條像是蛇又像龍的司機發動了吉普車,掉頭,往吳語不知道的地方開去。吳語忙把頭伸出窗外,朝著離自己還有二十來米的陳思敏喊:“老朋友聚個會,馬上就回。”
陳思敏似乎不信,一臉擔心的看著吳語,吳語笑:“今晚還請你吃生蠔,回去吧。”
吉普車上三人,兩輛大麵包車跟在後麵,開得飛揚跋扈。一路無語,氣氛有些尷尬。
看著兩旁街道和高樓越來越陌生,吳語實在忍不住了,問:“打完架,你們負責送我回來麼?我沒帶錢,也不認識路。要不你們給點的士費也行。”
紋身男聽得虎軀一震,雙手一抖,差點撞在護欄上。
“幾十塊錢就嚇成這樣了?”吳語很不解:“你們工資應該比我們這種保安高多了吧?底薪有沒有三千?”
吉普車又是一抖。趙猛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算了,你好好開車,我不說話了。”吳語閉上了嘴巴,過了一會,小聲嘀咕:“原來是隻鳥。”
紋身男回頭。
“你手上紋的,一隻鳥。”吳語抬下巴。
紋身男臉都綠了:“這是浴火鳳凰。”
“好吧。”吳語點頭讚同,懶得爭。
三輛車開了半個小時,停在了一條不知名的河邊。天色有些陰沉起來,可能是要下雨了,風一吹,河堤旁楊柳隨風舞動,很好看。
三十幾個人下車,圍了吳語兩圈。手裏提著棒球棍,鋼條,好在沒有砍刀,看上去似乎不想弄出人命。趙猛撥開人群,站在吳語跟前一米處,問:“怕麼?”
吳語看了一圈,沒有回話,心裏盤算著要先攻哪個方位。
“你說怕,我就放了你。”看吳語不說話,趙猛輕蔑看著吳語問。
“真的?”吳語大聲回答:“怕!”
趙猛有些始料未及,這人怎麼陰晴不定?完全摸不透。
“我現在可以走了?”
趙猛冷笑一聲,退出人群,一揮手:“上!”
“靠!騙我!”吳語來不及多罵,身後的棒球棍已經砸過來了,吳語感覺到耳後呼呼風聲,側身一躲,把身體扭成一根麻花,雙腳用力蹬地,一個後擺腿,“啪啪”兩聲,身後倒下兩個。接著搶過一根棒球棍,暗用腕力,左右一撲,殺開一條出路,迅速背靠吉普車——四麵環敵的時候盡量讓自己背後不招襲擊,這是吳語十四歲學到的東西。
三十人也久經群架考驗,很快又把吳語圍住,吳語彎腰掏出綁在小腿處的匕首,臉上露出殺氣,看著眾人,三十人一下被他氣焰怔住。
“上!”趙猛在外圍叫道。
裏圈的人舉起手裏的鋼條和棒球棍撲天蓋地的砸來,吳語抬起左手的棒球棍,硬生生抗住,接著順勢一蹲,左手飛快的用匕首在一排腳上蜻蜓點水一般啄了一圈。
“啊!……啊!”幾聲慘叫,前麵五六人抱著自己的腳蹲坐了下去。
血濺了一地——師父送的匕首質量就好了,那麼厚的大頭皮鞋,不費什麼力氣就刺穿了腳底板。
後麵的人見前麵同夥受傷,不敢鬆懈,提著手中的家夥砸來。棍子和鋼條在空中發出“呼呼”的響聲。
吳語沒有再用棒球棍去接,直接抓起一個受傷的黑短袖扛在自己身前,幫自己一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