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什麼時候帶我見見啊?”
男聲的語氣裏有著故意表現出來的期待。
沒等莫長安回答,他又問,“手術是什麼時候啊?”
半晌沉默之後,終於聽見莫長安的回答。
“這個你不用管,一切我都會安排好,你隻需要在我說的時間出現在我說的地點就好了,”說話之時,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書頁。
“啊?”
聽筒裏再次傳來驚訝的語氣,“那就是說,很快就會手術了?啊……我不要,我怕疼~”
他的聲音明明是很好聽的男聲,可此時此刻卻用這樣撒嬌一樣的語氣說著話,在他人聽來可能怪怪的,可在莫長安絲毫沒有覺得意外,足以說明,他早就習慣了這個語氣了。
不過,電話那頭的“撒嬌”並沒有用。
似乎是知道自己剛才沒有打動莫長安,就再次展開攻勢。
“安安~”
而電話這頭的人,絲毫不為所動,反倒眼愈加堅定,“醫生說了,越早手術越好,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不早了,你該睡了,醫生說了你要多休息。”
他的語氣很認真,跟平時有所不同,平時或許隻是冷淡的,但剛才的電話裏,有著關切。
這個事除了他們兩個人,隻有莫長安的助理於飛知道。
剛才打電話來的那個男人,叫許思凡,許先生應該是現在對莫長安最重要的人。
見過許子凡和先生在一起的人都覺得他們倆的關係不正當,甚至網上曾經還出現過小道消息說p.d總裁莫長安和某公司執行總裁許某是同性戀,可先生知道後,並沒有追求散步那些消息的人的責任,隻是命人將那些消息銷毀。
現在想起來,於飛還記得這個問題困惑了自己一段時間,但是他也知道,先生做事向來有自己的原則,所以他從來不覺得先生和許先生的關係有什麼奇怪的。
因為,在先生餓父母離世之後,許先生作為他的朋友,是唯一一個在先生昏迷時陪在病床邊像親人一樣照顧先生的人,也是在先生醒來後唯一一個真心的、沒有任何所圖的幫先生回到正常生活的人。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先生才會這樣重視許先生。
但是去年,從查出許先生患有肝病,並且唯一能救他的方法就是肝髒移植時,因為許先生的母親已經離世,而許父除了給了許先生執行總裁的職位外就沒管過他,所以親體移植是沒有希望了,故此,從去年開始,先生就在給許先生找供體。
先生幾乎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全市的醫院的資料庫裏都沒有和許先生匹配的供體,後來就往全省的查,最後,終於在今年四月時,在第三醫院找到了一個姓裴的人的資料,根據醫院的記錄,血型等等各項都能符合,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這些事。
三天之中,裴莫真用除了畫畫以外所有的時間終於想明白,原來她從答應莫長安之後擔心的,是莫許。
她害怕裴莫許知道她給別人捐肝之後又會大鬧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