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莫真,”他喊了她一聲,想要說安靜下來,今天他什麼也不會做。
可是,她就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一般,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掙紮的更加激烈。
“裴莫真……裴莫真!”
叫了好幾次,她也還是那樣,他隻好騰出一隻手,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雙眸看向他,大聲說,“你的腿受傷了,現在必須包紮!”
他的聲音大過了她的尖叫聲,喊得他幾乎嗓子都要啞了,裴莫真這才安分下來。
打開客廳的燈,莫長安看了看,然後一把將裴莫真抱了起來,也不管這次她是不是還會反抗。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
她就像是一隻係小貓一樣,安靜的待在他懷中,直到莫長安將她放在餐廳的椅子上坐下來。
“我去拿藥箱,”他說完,就轉身去拿藥箱。
本來,莫長安還怕自己拿了藥箱回來之後,裴莫真就已經回到房間去了的,但是好在她沒有。
看著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的她,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本來是想把她抱到沙發上的,可是他一想到半個月前的事情,就轉念將她放到了餐廳的椅子上,因為,既然他會一看到沙發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那麼裴莫真應該也會想起來。
看著裴莫真腿上的傷,莫長安用消毒棉小心的輕輕的把血跡擦幹淨,然後給她塗藥。
從傷口傳來的疼痛漸漸被絲絲的涼意所掩蓋,裴莫真看著蹲在麵前安靜的給她塗藥的莫長安,她的心裏很矛盾。
塗完藥,莫長安又從藥箱裏拿出一個大號的創可貼,貼在裴莫真傷口上。
全程,兩個人零交流。
傷口處理好了,裴莫真站起身,她沒有說什麼,但是莫長安知道,她是要回房間去了,畢竟,現在很晚了。
說到底,如果不是他沒有打開客廳的燈,從浴室裏出來的裴莫真,就不會跟他撞到,不撞到,她就不會受傷……
看著她的背影,莫長安心裏難以形容的難受。
除了九年前爸媽剛出車禍的時候,他覺得那個時候,他真的很難承受住一切,那時,他不僅要學習,還要一邊試著處理公司的大小事物,可是,那時,盡管一切對他來說,都還那麼困難,可是他依舊堅持下來了。
而今天,他跟裴莫真之間,他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想過的,裴莫真這樣,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天晚上,確實是他的錯,他也知道,即便是他自己站在她的角度,也不會原諒他,可是……
他現在就隻是希望,裴莫真能跟他說句話,就是這麼簡單。
她可以討厭他,可以怨恨他,甚至可以打他罵他,因為確實是他錯了,可是,他就是不想她這樣每次麵對她,都沉默著,這樣,讓他很難受!
因為……
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覺得他的生活裏,已經離不開裴莫真……
他想每天出門上班前能夠看見她的睡顏,想每天下班能看見她望著他的笑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