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冰山美人”——卡門82歲
人物
作者：李慶桂
門耳朵 棺材腳
1931年，卡門出生於美國紐約的“藝術家庭”，父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提琴手，媽媽是一名普通的芭蕾舞演員。她的藝術父母的共同點就是浪漫、朦朧以及不切實際的幻想。
未成就的藝術不能當飯吃，父親為了追求夢想，背著小提琴離家出走。傷心欲絕的媽媽積鬱成疾，不得不含淚離開芭蕾舞台。在媽媽眼裏，女兒卡門是個有著“兩扇門一樣大的耳朵和一雙棺材大腳”的女孩，但她仍然希望卡門可以延續自己的芭蕾夢想。她把僅存的一點兒錢，拿去讓卡門上芭蕾課。
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因為貧困的現狀，母女倆最終不得不選擇放棄。她們像兩隻被世界拋棄的野貓，居無定所，東搬西挪，窮得連房租都交不起。有時，日子實在熬不下去，媽媽甚至要把小卡門寄放在孤兒院裏一段時間。
幼時顛沛流離的經曆讓卡門暗暗立誌：要出人頭地，讓媽媽能喝上紅葡萄酒，吃上香噴噴的小甜點。
脖子未長一寸 照樣席卷巴黎
1945年，機會開始眷顧卡門這個貓一樣的女孩兒。13歲的一天，卡門在搭乘公交車回家的路上，被時尚雜誌《Bazzar》的一位攝影師相中。隨後，攝影師給她拍了一組照片交給雜誌。卡門當即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媽媽，她媽媽喜極而泣，連忙禱告，感謝上帝。
可是幾天後，雜誌在寄給卡門母親的回信中委婉“讚”道：“尊敬的太太，您的女兒的確是一位禮貌的淑女。但，遺憾的是，她並不適合拍照！”念著念著，信紙就從卡門媽媽的手中滑落，絕望的淚水從她眼眶中奔湧而出。“媽媽，別人的評價，不能決定我的價值。”卡門咬著嘴唇，從地上抓起信紙，帶著滿腹委屈，一口氣兒跑到教堂。教父看過信之後微微一笑，摸摸她的頭，慈祥地說：“孩子，這一封信並不能代表什麼，我相信你，你是上帝親手栽種的，獨一無二的蘋果。”
卡門的教父，找到了在另一本時尚雜誌《Vogue》工作的朋友。兩周後，卡門輾轉得以見到了《Vogue》的傳奇編輯戴安娜·維裏蘭，這位女編輯把卡門上下打量一番，她的手拂過卡門的長發，說：“寶貝兒，如果你脖子再長一英寸，我就會送你去巴黎，可是……”看著卡門那悲淒而又倔強的表情，她不想將話說得太直接，隨即話鋒一轉，說：“你認為自己美麗嗎？”“沒有人可以否認我的美麗！”卡門肯定地回答。
正是這句話，打動了戴安娜，她終於答應讓卡門試鏡。1946年，由著名德裔攝影家霍斯特“主刀”，15歲的卡門登上了頂級時裝雜誌《Vogue》的封麵，成為當時最年輕的《Vogue》封麵女郎。
踩著滑輪 去拍廣告
盡管成了專業模特，卡門和媽媽的日子仍然艱辛。卡門家沒有電話，《Vogue》就派郵差通知卡門來拍照。為了省下路費，卡門甚至不乘坐公交車，而是踩著輪滑，繞過穿梭的車輛和熙攘的人流，趕著去給這家大牌雜誌拍廣告——就像個送外賣的小夥子。
由於卡門嚴重營養不良，攝影師為她拍照時，總要含淚用別針把她身後的衣服別起來，或者往衣服裏塞些東西，大家從心底心疼這個瘦巴巴的小女孩兒。卡門卻笑著聳聳肩，做個鬼臉：看！我像不像隻大袋鼠？大家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為了儉省，卡門去巴黎走秀時，經常會帶個大皮箱，裏麵裝著自己縫製的，應對各種場合的服裝，甚至還用在慈善商店買回的幾塊廉價毯子拚成一件大衣。這種簡易、青春、極具個性的風格，反而吸引了大批觀眾的眼球。
未滿18歲，卡門每周就能掙到60美元（相當於現在1200美元），她替媽媽交了欠下的房租，讓媽媽吃小甜點，喝上紅葡萄酒，她們的生活漸漸脫貧。不僅如此，她還供自己讀了私立學校，並暗中資助背井離鄉的老爸。在卡門那裏，永遠沒有腳疼和睡眠不足的抱怨，她堅韌的好性情得到合作商和觀眾的由衷喜愛。
至今，現年82歲的卡門仍是大師和大品牌的寵兒。2013年1月，她在巴黎時裝周壓軸出場，一頭銀色長發在T台流瀉飛舞，如同冰山女王，霸氣十足，令諸多新生嫩模黯然失色。卡門用行動演繹雄踞T台68年的成功秘訣：1.足夠熱愛，堅持到底，永不放棄；2.當你想放棄的時候，回頭，再堅持第一個秘訣！
◆責編/夏漪（@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