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邪謀詭計(1 / 3)

隨著冒險的熱潮日漸高漲,更多的原材料產地被人們開墾出來,他們稱之為“據點”。隨之而來的是商路的大規模擴大以及對遠方、野外的向往,出生在城市理想的時代的年輕們對於獸群的威脅幾乎一無所知,他們隻熱衷於藝術、珍品及冒險,而這群人又很容易被冒險路上的困難及據點的艱難生活所擊倒,這使得他們成為信仰團體的新生力量。而在城市裏,精英討論開始出現派係,這場有關製度的曠日持久的討論戰終於快要降下帷幕,人們將毀滅紀時期所有的社會製度、形態全部提上討論桌,這甚至影響到了普通的居民,但要符合漫長的未來紀並完成城市的理想,這些是遠遠不夠的,人們需要更具體、更契合實際——戰爭實際——的製度,或者說是在沒有確切法律的前提下人們需要一個基本的保障,基於此,“契約”似乎成為了當仁不讓的選擇,但也有人提出和平是最終理想,契約遲早被淘汰,城市終將崛起,製度會隨之誕生,相比之下,經濟、貿易製度上的完善更為重要,尤其是在眼下據點已經完全為信仰團體所掌控的時候。

——《廢業紀.城市的理想時代.1:5》

聖箭銀弩組織——時光玫瑰軍團駐紮牧人美地後第一夜,營區建立完成。

第二軍團清理大片空地、破壞大量建築房屋隻為了能為營區騰出空間。每個營區分為工廠及俱樂部兩個部分,建造的行為稱之為“壩壘”,工廠會存放戰爭機器以及“太陽”的原型機,而俱樂部則是獵人們平時在戰地休息、消遣的地方。第二軍團這次一共建立了三個營區:警戒範圍最大的營區建立在中央廣場那片廢墟附近,這是軍團中負責衝鋒的洶湧衛士以及澎湃騎兵的營區,工廠裏存放著的戰爭機器是配備類型的機器,需求量最大,報廢率最高;位於上泉區的營區警戒區域斜跨到了棚區,這是“不良之三”小隊的營區,這些負責刺殺以及解決落單敵人、清理最後戰場的獵人們通常在工廠裏存放著大量修補機器的原材料以及大量被“太陽”強化過的佩刀,戰鬥技術被稱之為“下擊暴流”,亦即以戰爭單位(本人)、擬人機器以及暴走相互綜合、轉化為主的戰鬥技術,除了刺殺之外,這樣的戰鬥技術也非常適合解決具有更高威脅等級、需要短時間內消滅的敵人;位於棚區的營區,警戒範圍將整個棚區以及牧人美地靠近南部通路的部分全部包含在內,這是羔羊——颮旅的營區,工廠內存在的幾乎都是重型的、具有一定規模以及超規模打擊、殺傷力的戰爭機器,每一台機器都高過牧人美地大部分的房屋,這些機器外形野蠻、乖戾,找不到任何斯文的痕跡。並且在“壩壘”時,也是羔羊——颮旅用啞音巨炮清理了原本堵在下泉區以及上泉區之間的建築殘骸——連同那些自殺之人的屍體一起。

勝和利(衛士與騎兵)、“不良之三”小隊、羔羊——颮旅這三個第二軍團中的精銳戰鬥團體擁有同一個執行官——被戲稱為“比男人還要男人,能征服女人的女人”——我相信你們知道是誰。

誠然時光玫瑰軍團遠不止這些戰鬥力。

入夜後牧人美地的霧已經不似之前那般濃了,初夏到來後夜空漸漸明朗,星星也會多起來,在夜霧稀薄時,隱約看著流轉的星、為尚未取名的嬰兒取一個意寓“照亮前路”的名,是牧人美地居民不成文的傳統。曾經有流浪詩人在休夏節時為牧人美地留下一首詩:

夜晚的雲垂成草原,

天上的星閃耀成獅子,

地麵的燈與火祭出永獻——人們額頭上的明亮歲月!

歲月奔逝在大地之上——地麵的燈與火再獻不出任何犧牲,

天上的獅子抖落金毛不再閃耀,

最後的夜雲淺淺一笑,天空就掠過火紅的飛鳥!

算上獵人駐紮的這一天,隔不了多久就是牧人美地的休夏節,但那一天究竟該慶祝還是悲哀,誰也說不準。

萬斯班跟所有獵人的戰地指揮聚在中心營區的俱樂部一號艙裏,他一邊畫著設計圖,一邊看著手邊的資料,場麵安靜,獵人們端端正正的坐著。造物主之所以為造物主,便是因為共同體裏大部分東西都是由他創造或複原的,小到衣服款式,大到機器核心,事無巨細、麵麵俱到,一手建立了獵人組織的三個軍團。造物主與大部分獵人相似但又全然不同,他同樣是個狂徒,但他能很好抑製自己在戰爭殺伐上的狂迷,他擁有絕對強大的力量、善於思考創造的頭腦以及一顆絲毫不懈怠的心,是獵人組織的高層之一、絕對的權威。

“很好,新的製服。”他看了一眼完工的設計圖,將其展示給眾人。

“長官!”一名獵人問道,“怎麼是女式的?”

“不是女式的,副官!這是為執行官專門設計的!”

“萬分榮幸!”絞絞回答。

“很好,放輕鬆!”

造物主說完放下設計圖,又將手邊的資料翻出一份,說:“第三軍團在北方已經按照計劃撤退了,同時放棄了白物嶺、災站以及星期集三座城市,北方的獸群很快會逼近惑星屋。”

“星期集,這麼說琉璃樹神仙果然已經被解決了。”一名副官怪笑了一聲,“風俗店,嘿嘿。”

“很好,你告訴我接下來第三軍團該怎麼行動?”造物主問道。

“繼續假裝不敵獸群,將組織的計劃徹底執行!”

“蠢貨。”絞絞聽完冷哼了一聲,自顧自吸著煙,“那是占卜者及巫師之城,神秘力量的彙聚之地,煉金術的另類輝煌,黑貓們可沒那麼好騙。”

“而且,還有最新的消息。”造物主繼續說,“盜賊工會似乎跟黑貓們達成了某個秘密協定。”

“長官,在北邊假裝戰敗製造恐慌,徹底將人們心裏對和平的依賴撕碎,將世界拉扯到戰火灼燒的恐懼中來,而後在南邊以勝利來拉攏人心,獲得市民階層及其他組織、城市的信任。這樣的計劃本身沒有問題,但是並不能低效執行。”絞絞說。

“說下去。”

“我並不讚成繼續假裝戰敗,惑星屋是北方的大城市,大巫師會也不是那些不入流的組織,第三軍團的執行力向來低效,搞不好會弄巧成拙。”絞絞說完頓了頓,又說:“而且,如果盜賊工會跟黑貓們如果有心達成有關戰爭的協議,第三軍團絕對占不到半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