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搖了搖頭道:“時候未到,到時候了我一定告訴你。”
聽到老者這樣說,狗子頓時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後失望地坐回了自己的地方,用手撐起了下巴,他有些呆呆地望著遠方,開始回想起小時候的生活。
“這個時候,三毛,柱子,滿囤他們都在幹嘛呢?”狗子突然低聲呢喃了一句,目光顯得如此的飄渺。
太陽照常升起,農人依舊下地,四時不會改變,生活依然照舊。嗜煙如命的四阿公也是如同往常一樣坐在了他的大樹底下,開始吸著他的旱煙。
煙霧一圈圈地向著天空中飄去,打了個轉兒後在空中漸漸消散,四阿公的臉上露出了飄飄欲仙的神色。
眯著眼睛看著前麵走過的村人,四阿公看到如同飛奔一樣走過去的三猴子的身上有著一種昂揚向上的生活勁頭兒,似乎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不由地笑著點了點頭。目光移轉,看過一個個和往常一樣的農人笑嗬嗬地在麵前走過,四阿公的目光突然在一個黑黝黝的漢子身上停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個愁眉苦臉的漢子,四阿公不禁為他感到了一絲悲傷。緩緩搖了搖頭,四阿公歎了口氣道:“三毛這孩子,哎。”
“三毛,是那天從樹上掉下來的孩子嗎?”四阿公歎息過後,在他的身邊,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四阿公聽到這個聲音,一口氣差點兒沒有喘出來,被一口煙憋住了,重重地咳嗽了幾下。
一道清涼的氣流忽然順著他的咽喉到了他的肺部,遊走了一圈之後消失不見。四阿公頓時感到身體內部氣流通暢了,吸了幾口氣之後,對著身邊的虛空有些不解地問道:“今天你咋過來了呢?難不成玄門也會放假?”
在他的身邊,一年前救了三毛和狗子的那個中年男子隱匿在虛空中,對著四阿公沉聲道:“我這次回來是奉了師命,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具體的情況我不能夠告訴你,不過我要在村中待上一段時間,我們兩個也可以痛快地聊上一段時間。”
聽到對方這麼說,四阿公也是不再詢問。到了四阿公這個年紀,早就已經將生活的藝術修煉到了巔峰,他知道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連接觸都不能夠。隻是四阿公的心中,卻是因為中年男子的突然不期而至多了一絲疑惑和不安。
三個月後,在鎮中的三毛終於是有了口信傳回。當王二笑嘻嘻地對著三毛的父母道:“你們的娃兒真有出息,才在醫館裏麵幹了三個月,就可以獨當一麵了。好像那個李老師傅對三毛這孩子格外地看重呢,指不定過些日子就能夠讓他回來看看了。”
聽到了王二的消息,三毛的父母臉上積鬱了一年多的愁苦終於是消散了,開始露出了一絲笑顏,對未來的生活也似乎多了一些期盼。農家人好說,三毛的母親立刻將這個好消息傳遍了左鄰右舍,但凡是她看到的人,無不從她的口中得知,三毛這娃兒現在出息了,指不定年底的時候就能夠回來呢。大家紛紛對著三毛的母親祝賀,一片幸福的情緒在這戶普通的人家裏擴散。
四阿公也是笑嗬嗬地祝賀了三毛的母親一番之後,坐回了他的大樹底下,對著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閑侃道:“你知道啊,三毛那個小家夥,就要回來了呢。現在他阿爹阿娘,別提有多高興呢。”
“啊,是嗎?”中年男子雖然照常回答了四阿公,但是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異樣。四阿公有些懷疑地看向了身邊,雖然看不到中年男子的樣子,但是他感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聲音好奇怪啊。”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在他的身邊,虛空中突然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形輪廓。竟然是中年男子把持不住自己的身形,從一邊的空中現出身來。
四阿公有些驚訝地扶住了似乎就要倒向地上的中年男子的身體,發現對方的臉上忽然間變得蒼白蒼白的,似乎沒有一絲血色。他的整個身體也是幹枯很多,像是,像是被人吸幹了血液一樣!
四阿公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就要鬆開手,卻被中年男子一把拉住。幹枯的手緊緊拽住了四阿公的衣服,中年男子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身體劇烈地顫動,對著四阿公掙紮著說了六個字:“快跑,邪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