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今天,小說終於正式完稿,心情頗為忐忑但又很舒展,其間的酸甜苦辣自不必說,曆時整整一年,橫跨西北五省,漂泊流浪仿佛是我的宿命。本想讓我的老師為我的小說作序,我以為隻有她的經曆方能真正超越生活,並站在人性之上俯首塵世。可她過於自謙,說她可能勝任不了。隻是鼓勵了我一番,說我能有一部作品已經很不易了,要我繼續努力。我在感謝之餘,也隻好作罷。
在寫作的過程中,有著太多的無奈和壓抑。麵對光怪陸離的社會現狀和小說中人物的內心世界,我沒有勇氣更深入地剖析和透視,加之我沒有專業知識的熏陶,總覺得寫著寫著就有點困惑或者說茫然。在我的潛意識深處:男人不外乎文人,武人或文武兼有三類;而女人則千媚百態。世界也因女人的誕生,而變得分外美麗。我一直以為小女人們就像自己一樣,較麻煩和臆斷,故而沒有抽出太多的時間和心情理會。女人的一句話就是她的一生一世。那些事業有所成就的,家庭又幸福的,而且又富於幻想的女人,總有些紅杏出牆的渴望;總是生活在夢中的女人,又是不真實的;對於那些堅強獨立而又前衛的女人,我很佩服,她們分秒必爭,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顧及自身的感情取向。她們有時也很惱火,她們的周圍總也圍著一群自以為是、而又自私霸道的男人,她們靠自身的人格魅力和豪爽大氣,征服了這些離自身處世風範相差甚遠的異性。“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是白領單身的特質,有時她們也自己懷疑、否定著自己。她們就在我的生活中或者是周圍,她們始終彷徊在家庭與事業之間,難兩全。但最終因為她們的能幹和要強,被拋棄在婚姻生活之外。她們的感情是虛無的、飄浮的。
但無論哪一種女人,在婚姻麵臨解體或者說難兩全時,孩子是她們第一位的選擇。她們的豪情壯誌心甘情願、無條件地讓位於孩子。天真無瑕的孩子,又往往是父母的一麵鏡子,同時又是父母最好的老師。女人的一生中就那麼幾年時光真正屬於自己。青春易逝、容顏不再。但隻有重塑尊嚴、自強不息,才會找回自信。離異姐妹們都經曆了幾多的心理掙紮和無奈的磨難......我有了一種想為她們寫點什麼的衝動。這種使命感和同情心,時時在夜半三更召喚著我。多少次了我臨窗而立,偷窺著月圓月缺。總是挖掘不出她們堅強外表下,隱藏著的內心世界。我想,隻有自己也置身其中,才能流於筆端......
每寫幾章,我也不免為這些女人的命運而感慨。悲涼之情油然而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就想著閑適而豁達的人生。“去留無意,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寵辱不驚,任憑天外雲卷雲舒。”成為了我的一種向往和憧憬。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梅之特質和境界時時感召著我,繼續寫下去。麵對小說中的人物之命運,時不時會平添出幾許惋惜和哀傷,這恰合了李清照“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的無奈心境。
寫著寫著不自覺與小說中的人物靈肉相合,便重疊出些許浮躁。某一天看啥都覺得不順眼時,便發覺自己在故事情節中流連得失去了自我。於是給我所鍾愛的富貴竹、一帆風順、君子蘭、蓉樹等澆澆水,再給雀躍歡騰著的金魚換換水。或者說把沙發套由先前的海藍換成淡淡的綠色。心情平靜之餘,便沉默著到臥室。靜靜地睡下來,享受這夜的寧靜。此時此刻,自己怡然自得之時。突然,從客廳裏傳來了老公沉悶而壓抑的飲泣聲,同時還伴著歌曲葬花吟,才發覺在我寫作的過程中已冷落老公太久。不自覺地我心口的那個地方,就開始隱隱地作痛。不一會兒便心疼得幾乎要窒息。胸部的地方脹痛,心亦像被蛀蟲吞噬了似的,與筆中的人物融為一體,隻剩餘一具無所感觸的軀體。由此我想到了林黛玉的扮演者陳曉旭的悵然離世,難道說我沒有保持沉默和獨處的自由?幾許的煩躁和疼痛,迫使我睡下又起來,反反複複幾次後,便索性站在陰台與蒼茫的塵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