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甜蜜的回憶
讀者朋友們,看到這兒,你也許會問,怡凡到底為什麼隻身來到新疆?她和文博又是什麼關係?怡凡的生活中到底經曆了什麼事?其實文博就是怡凡的前夫。自從認識文博後,她的人生便改變了軌跡。
從小學到考上學,怡凡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學校是老師的寵兒,連連跳級;在家中,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親總也偏向於她,惹得哥哥和弟弟直上火。十八歲畢業分配工作後,她是領導垂青和信賴的員工,是父母兄弟引以為榮的家庭焦點。跳動在心中的是一顆雄心,奔流在軀體中的是一腔熱血。轉眼間,到了談戀愛的年齡,一個又一個的發展對像,她都像是最嚴格的質量檢驗員似的,揭其短處哀其不幸。
可對於文博的邀請、相約,怡凡沒有拒絕。
認識文博是九年前的冬天,也就是她即將失去工作的前二十天。那時單位正流行停薪留職,她借錢嚐試著開了個文印店。怡凡在電腦中排好版,從針式打印機中抽出特大黑體字,然後又將字放在複印機中放大至200%倍。怡凡將牛皮紙用釘書機釘在字後,再拿刻刀將字刻成空心,以便絲網印刷。猛抬頭,他正怔怔地,笑望著怡凡,胸有成竹地說:“你好!我來好久了。我準備開一個大型的電腦公司,整個一層樓,你可以占用一角。至於財務,可以單獨核算,你覺得我能成嗎?”
怡凡愕然地望著玻璃櫃台外濃眉大眼的他,感到很突兀,也很不自在,畢竟她不認識他。看著他端莊而斯斯文文的外表,聽到他笑嘻嘻的言詞,兀自生出些許的好感。怡凡正在忙碌,也為著不傷他的自尊,連連點頭:“嗯,我覺得你能行,祝你成功!”便低下頭繼續忙碌著。第六感覺告訴她,他還沒走,還在望她。怡凡再抬頭,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胸部。怡凡下意識地低頭,也許是她的夕陽紅的羊毛衫有點緊了。他搓搓頭說:“要不,我給你留下傳呼號吧!”他在潔白的紙上寫下了:“文博,*******。”
對於怡凡,那是怎樣心悸的一個過程啊!他的字遒勁有力,舉手投足間幹淨利索,像是當過兵似的,但又戴著眼鏡。
自此後,文博每隔幾天就到怡凡的店裏來坐坐。每次文博都不多說話,隻是靜靜地坐下來,從容地、悠閑地抽著煙。文博總是西裝革履的,雪白的襯衫上紮著淡金色的斜紋領帶。頭發黑而茂密,像五四愛國主義青年的小鋒頭,額頭兩邊的頭發短短的,露出了白白的肉皮。顯得沉穩而健康,駕在挺直鼻梁上的眼鏡,勾起了怡凡對學生時代的回味,引起了自己對年少時的優秀和自豪的回憶......
怡凡沉浸於回憶中,少年的時光,總是流逝的太快又太恍惚。
怡凡的書桌上不事整理,顯得很零亂,隨筆作品和書法字貼鋪天蓋地,書和CD碟堆積成堆,但一個女孩子所有的豐富和寥落盡顯其間。怡凡喜歡夕陽西下、將暮未暮的時分,她曾卷縮在床上,內心感覺頹廢而荒涼,這種悲傷即使是感情也無法填補。怡凡常常會這樣無助地徘徊在痛苦的邊緣,繼而對人生,生出明明滅滅的幻想,卻又茫然若失地不知該怎麼辦。她不時被靈魂深處的寫作向往感召,她在痛苦地尋找,猛烈地追求,艱難而又無助。她從一個地方挪到另一個地方,但她又不喜歡人們用“飄泊”一詞來描述她。
周末的傍晚,文博打來電話,他對怡凡說:“我們結婚吧!”怡凡和亞男正在聊天,她倆都傻眼了。
“唉,你有沒有搞錯?我們僅僅見過三次啊!”怡凡好驚訝,總以為文博的腦子有問題。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喜歡彼此,難道不是嗎?你總不會欺騙你自己的心靈吧?況且我已向家裏人說了。”文博征詢地口氣:“我正在你的店門口,你能不能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