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女強人亦是女人
大偉是在大俠的奶油包裏發現那張意義曖昧的紙條的。大俠吃完飯到芳開的鬱芙經典，做護理。她上了麵膜，順帶著午睡。以便下午能夠保持旺盛的精力洽談業務。八年前，她停薪留職了。大俠原本是公安局看守所的一名獄警，她管轄的一名犯人，其哥哥叫輝，從阿克塞前來探監。為了方便探視，身為大型企業副廠長的輝，常常請大俠吃飯。並時常買來禮品相贈。大俠八小時外最愛打麻將，輝總是有意無意地給她輸錢。久而久之，大俠作為女人的虛榮心在一天天地膨脹。她不知不覺地成了輝的網中魚。輝看上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甚至還土裏土氣的。但他對大俠倒是出其地慷慨。耐不住寂寞的大俠腰包逐漸鼓了起來。辦完停薪留職後，便在伊梨地區開辦了廣告公司。她大刀闊斧地製定了一係列實用性、操作性極強的管理方案。親自跑營銷，生意被她搞得十分火爆。不出三年，她不僅有了穩定的顧客群，還買了輛小車。
既熱愛事業又看重家庭的大俠，當然懂得女為悅己者容的道理。無論多忙，她都要保持充分的睡眠，定期地到理容院做皮膚護理，亦或到俱樂部健身打乒乓球。大俠的皮膚本來就細膩，再加之精心的嗬護，越發顯得光彩照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好多。
老板娘芳則長得小巧玲瓏，和大俠一見如故。每次大俠的護理和按摩她都要親自做。時間一長，她倆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其實幹我們這行挺累的。五年前，我從商場賣斷工齡後無所事事。老公是農技係統的公務員，常下鄉。微薄的工資既要住房，又要養活一家三口的飲食起居。每次伸手要錢都要看他的臉色。於是我到美容院打工。後來，結識了一個工頭，他借給了我一萬元錢，並支持我開了這家店店。一來二往的，便做了他的地下情人。每次和他在一起時，我下身總是很疼。但我和他不常聯係。如若被老公發現了，我的頭就要掉了。”芳說出久壓在心頭的話後，如釋重負。
“沒關係的，我又不對外說。等你掙到錢後，還給他就是了。”大俠一邊享受著芳的按摩，又一邊安慰著。
大偉回到家，連叫大俠數聲，沒有回應。便坐在沙發上狠命地抽煙。煙在室內妖嬈地上升，他覺得心好煩，便打算開車約幾個朋友搓麻將去。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平和怨氣。
“真是的煩心耶，在部隊上受領導的批評，在家裏還要坐冷板凳。在一個營的同事中，眼看著比我年齡小的，曾經是親自領導過的下屬。一級級地猛升，肩上扛得星也不減斷地增多，一躍成為了我的上司，對老子指手劃腳的。****．．．．．．”大偉嘀咕著，在四處找鑰匙，就是找不著。好多煩惱事的存在，仿佛就是一麵鮮明的鏡子。照出了他的痛心，他的人生之不景氣。
幾年來，隱隱地壓迫著他的苦惱，在這一刻全都顯現了出來。好象有什麼東西牽引著他，犯上了勁兒。非要找到常用的那把鑰匙不可，其實抽屜裏還有新的一把鑰匙。
大偉現在是個少校軍官，是營裏麵的司務長，有點兒形而上的毛病。眼看著一塊分來的，從一個點上起步的兵。十年的功夫，人家當了營長或團長。自己卻什麼都不是，麵臨著再次被交流或轉業。就算他再不嫉妒，但那種對比，不可能不給人帶來苦惱。再想想十年前，被怡凡無情地冷落直至甩了，那份疼痛和絕望，至今還那樣地刻骨銘心。想著想著，兀自突增了無名的煩惱。他在屋子裏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車鑰匙。生氣之餘，一眼看到妻子的小坤包。便想到肯定是大俠裝在了那裏，她習慣於將手機、鑰匙之類的東西裝在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