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七年之癢
想著露露的小臉,怡凡無語淚流。可往事一幕幕,傷心一幕幕,文博的容顏、文博的錯伴她今日孤獨。上次從新疆回到家,她做起了賢妻良母,斷絕了和所有男人及所有女人的聯係。每看電視有言情片,文博便觸景生情地提起鵬。一次又一次,反複了又反複,她有種被逼瘋的感覺。難道說女人犯得錯,就那麼的不可饒恕?
每次怡凡提出分手,文博便以自殘相對。在怡凡不防備時,文博借著酒性一刀砍了下去,頓時文博的胳膊開始流血。從客廳到臥室點點滴滴,流出了一條血路。文博自個兒到怡凡同學開得診所裏縫了八針,此後怡凡才知道了這一切,之前她都一無所知。早晨起來,她看著潔白的地板上的血跡,斑斑點點,她的心都痛了。文博用所謂的愛與柔情,占用了怡凡寶貴的青春年華,讓她獨居近三年。文博對外卻表現出對怡凡百般的恩愛,表麵上光鮮疼愛。也就是他把怡凡變成了徹底的愛無能,麵對異性不再也不敢有愛的向往和想法。
這個男人用分居折磨了怡凡近三年,他的愛她享受不來,他的情她無福消受。難道說怡凡交個男性朋友就那麼的不可饒恕?還要把自己的後半生搭上?
對怡凡來說,愛著是一種折磨,愛著是一種苦痛。她為愛而瘋狂,她為愛而癡迷。不論是瘋狂還是癡迷,她全都勇敢地,一一接過。如果有來世,她寧願當尼姑或找個女人相伴,也不再想結婚。被文博過分的愛著和關注著,是一種有苦也說不出的累……
家,對於怡凡來說是什麼?是一種甜蜜的開始,同時又是一種苦痛的煎熬。過去的幾年,她曾時重時輕地生活在那種無奈的痛苦和掙紮之中……
聽到這兒,看著怡凡悵然的表情。安娜說:“要麼別離婚,要麼離了就別再結了。因為即使再結婚了,二三年之後新鮮勁一過,激情不再,又就歸於平淡了。日子還得一天天地過,還是要等待著枯萎老去。”怡凡猛抬頭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便催促安娜:“你說得極對,趕快回家去吧!把你的煙裝上,我自個兒是不吸煙的,也從來不上癮。”
安娜執意不走,怡凡又保持了沉默。
繼而她陷入了沉思:“緣來緣去終有時,就這樣散了吧?就這樣忘了吧?給生命留白,給自己留白。想著安娜的笑,想著她的好,想著她身材的婀娜……..是該告別的時侯了。”
“歸去兮?歸去兮?”怡凡反複地琢磨著。
安娜再度點燃一支煙,從嘴裏拿下,遞給了怡凡:“凡,那你打算怎麼辦?我九歲時,母親便去逝了,每到黃昏也是我最孤獨、最想媽媽的時侯。明明知道家中沒有媽媽的影子和溫情,可我還是放學後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希望能看到媽媽。”見怡凡不語,安娜洗了個梨遞給她,怡凡堅持要一人一半分吃。安娜不同意:“分梨就意味著分離。”
怡凡悵然道:“第一次的婚姻與以後的婚姻有著本質的不同。第一次婚姻你買得是一輛新車,不管它價錢高低或者是多麼的簡陋,也不管它動力大不大?有沒有?它都有一個磨合期,可以讓兩個人共同適應它的脾性,在適應的同時也賦予它獨特的個性。而第二次的婚姻是二手車,盡管是勞斯萊斯和寶馬又能怎麼樣呢?它是沒有磨合期的,而且你隻能適應它的脾性,卻不能改造它。”
安娜安慰道:“對呀!可能是你把生活想像得過於完美,過於理想化了。在你的心目中,始終存在著一個“白馬王子”。但是,他不是某個具體化的人,而是從許多的小說中把理想人物融合在一起的一個“典型”。盡管你知道這樣的人在現實中並不存在,但你卻不願意去降格以求。”
怡凡笑笑:“人的生活往往有很多戲劇的成份,現實像奔湧的潮水一樣,當你被裹攜著往前走時,就無法再回頭了。文博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體貼,我沒能理解隻有抱怨;沒有柔情,隻有淡漠;沒有索取,隻有奉獻。悲哀充滿我心,我愛他,但我愛自己更多。和文博相識快九年了,他一直叫我貝貝,要我叫他寶子。我隻收到過他的兩封信。一份是在剛結婚時的晚上寫得,另一份是離婚後寫得。”怡凡拿出文博的兩封親筆信,安娜毫不客氣地細讀起來: